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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刚踩上台阶,便听见下人说:“周家少爷找您。”
她一怔,蓦地回头,“谁?”
“周家少爷,周聿白,在会客厅呢。”
“我去换件衣服!”
孟西沅利落地换下睡衣,去了会客厅,几天来没联系到的人这会儿突然出现在沪市,还是在她家,觉得有些不真实。
推开会客厅的门,没有人影,孟西沅喊了两声周聿白,直到在偏厅的阳台看见,脚步却猛地顿住。她最先看的不是周聿白那张脸,而是他指间正在燃烧的东西。
青雾弥漫。
这几乎颠覆了孟西沅的认知。
“周聿白?”她朝他走去,“你什么时候来的沪市,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打了多少电话,你一个都没回!钟爷爷让我们提前去京市陪他!”
周聿白坐在椅子上,长腿敞开,烟雾弥漫间闻声看过去,见到是她,脸上没有一丝被人发现秘密的意外或错愕的神情,只是淡淡地收回眼神,低着头,手掸了掸烟灰,动作略显生疏,在孟西沅的注视下将烟撵灭,一句话未说。
对上他的目光,孟西沅忽然心头一跳,没有来由的慌乱。
“……你什么时候抽烟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比如?”
“比如你面前这个人看着人模人样,其实狼心狗肺,坏得很,别把心思放我身上,不值得。”
孟西沅听出来他话里的攻击性了,皱着眉:“诋毁自己很有意思?还是在这儿装着抽烟很熟练,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十足的丧货很来劲儿?”她眉眼越皱越紧,手机举起来给他看,“我们现在得去京市了!”
“有必要吗?”
孟西沅皱眉,没懂他意思。
周聿白扯了扯嘴角,慢悠悠地说:“在你面前装有必要吗?我早说过了,我对你没感觉,你什么样儿、做的什么事儿、说的什么话,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我现在这样全是因为自己的事儿,要么,就是为了别人的事儿,”他顿了顿,声音淡漠,“那个别人,不是你,孟西沅,希望你认清事实。”
“我知道不是我!从跟你再见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影响你情绪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也不会是我,因为你看我的时候还没看手机和任何一件玩意儿有兴趣!但是这不代表我就无所谓,就是一个死人,”孟西沅安静的情绪变得激动,声音带着愠怒和质问,“周聿白,你现在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无视我,推开我,让我这么跌份儿吧!”
“所以你就去跟岁淮说那些话!”周聿白忽然情绪失控地吼了声,他心口剧烈起伏着,冷淡的皮囊破了功,“我说了,咱俩不合适,处再久都没感觉,光想想以后要一起生活的场景都觉得没劲透了、生活无望了的那种不合适你懂吗?这些根本跟岁淮没关系,有她没她都一样,我对你没感觉。你呢,你反而去跟她说了些什么,说我是为了摆脱她!说她应该走的远远的!就因为你她改了志愿,四年都得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南洋市!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你算老几啊?”
周聿白额头青筋暴起,克制住脾气才收敛住情绪,指了指孟西沅说:“别让岁淮再看见你,不然这事儿没完。”
孟西沅憋了许久的眼泪涌出,气极又委屈:“周聿白你他妈王八蛋!你为了岁淮想要跟我绝交老死不相往来是吧!”
“是。”
“岁淮就那么重要?”
“是。”
“为了她你不怕得罪孟家?”
“是。”
“好,行,周聿白你有种,我孟西沅以后再多看你一眼我天打雷劈,你就继续当个自以为是的英雄保护伞去好了!这京市也不用去了!”孟西沅狠狠擦掉眼泪,忽然冷笑一声,“岁淮不会回头,她也不会喜欢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挽回,周聿白,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第45章 流星雨
离开孟家以后, 周聿白去了电影院。
去年国庆节玩的雪景地已经正式运营成横店,夏季不少剧组都在如火如荼的拍摄。周围的那家电影院因为横店的原因,周边建起了护栏,顾客越来越少, 不到一年工夫, 由原来红火生意变成现在的门客凋零, 快要倒闭。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老头白背心儿, 打着蒲扇,站在一辆货车门口吆喝, 指使工人搬设备小心点。
“老板。”周聿白走过去。
男人打着哈欠, 身上汗津津的, 懒懒道:“歇业了歇业了, 影院搬到市中心的国际商城, 去那儿看。”
“设备全搬走了?”他问。
“搬的差不多, 看不了。”
周聿白淡声说:“只要一台投影设备,一间观影室,”看着老板不耐烦的神色渐渐转为疑惑,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卡, “今晚我包场,你所有的损失在卡里过, 不限额。”
老板嘴巴张的比鸭梨大,这是碰着财神爷了,弯腰往里带人:“有有有, 最里间还没搬, 设备座椅空调一应俱全!您要是需要,我给您备些水果点心!”
“不用, 我没喊你别进来。”周聿白二话不说关上门,砰的一声,隔绝了外面的燥热和喧嚣。
影院灯光大亮,电影偏头前奏响起,宿命感拉满的英文哼唱回荡在整间观影室。
周聿白坐在第三排,黑白分明的瞳孔,凝视在屏幕上。
每一帧都看着,一直看到电影结束。结尾曲播放着,屏幕光影变幻,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