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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听话,好吗?”

  岁淮哽咽着点头:“我听话,我听话。”

  “放心,”周聿白把伞放到她掌心,掷地有声,“我一定追上。”

  岁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一股心慌,喊住他:“周聿白!”

  他回头。

  她说:“你小心一点。”

  周聿白朝她笑,而后大步往雨中奔去。

  男人的肩膀宽厚挺直,不知何时早已褪去少年的青涩,变得成熟稳重,特别爷们儿,特别帅。

  岁淮用口型对他说——

  “你要的机会其实从头到尾都在,只是我藏起来了,但现在,我不想藏了。”

  第60章 敏感点”岁淮膝盖擦破皮, 她停到一边拿纸擦,脸上的水珠清理个差不多就开始往路口追。

  雨越下越大。

  街道从刚开始疾速穿梭的几辆快递货车,再没有什么车了,行人也回家避雨。电闪雷鸣, 这样的天给人沉沉的压迫感, 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好不容易追到路口, 倾盆大雨吹进伞里,头发全部黏在眼皮上。岁淮用手拂开的那瞬间, 一声声急促的车鸣笛回荡在街道中。

  嘀!

  嘀嘀!

  嘀嘀嘀!

  巨大的碰撞声好像天崩地裂,岁淮拂开刘海的手顿住, 朦胧的视线里升起硝烟, 汽油味, 火星味, 巨大灰尘全部扑面而来。血液倒灌, 大脑宕机, 岁淮整个人都丢了魂,一步一步地拨开人群,往撞车的地方走。

  从后往前。

  最先看到的是“京Axxxx”的车牌。

  然后是熟悉的黑车。

  再是破碎的玻璃窗里模糊的人影。

  最后是侧脸下弥漫开来的血色。

  周围人群聚集, 有叫救护车的, 有看戏的,有议论纷纷谈论的, 岁淮全听不见。她拼了命地拉开车门,甩到一边,驾驶座的人顺势倒进她的怀里, 周聿白唇张着, 口型在说话,声音低不可闻。

  她立即埋下头, 附耳去听,周聿白在说:“别哭。”

  就两个字,岁淮却再也撑不下去,肩膀抖着,“你别吓我。”

  “我没事儿,别哭,”周聿白强撑着站起来,腿没力气,只能半蹲着,一手将岁淮搂进怀里,用手拍着她的背,“我真没事儿,就是腿好像撞着了。”

  “真的?”

  “嗯。”

  “我以为你真出事儿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岁淮哭得不知所已,“还好你没事,对不起周聿白,都怪我。”

  说话间救护车已到,另一位酗酒撞车负主要责任,也伤的比较重,被护士抬上担架。周聿白和岁淮在另一辆,急救医生检查,外伤看起来还好,只有腿可能伤到了,但是具体还得去医院检查,怕有内伤,最怕颅内出血。

  好在医院的结果最后表示没有大碍,周聿白车技稳,闪避的及时,只伤到了踩刹车的那条腿,得修养一个一星期。

  岁淮着急:“那怎么流那么多血啊?”

  “表层皮肤划破了,口子比较深,血流得多。”医生看了眼她的腿,“还有你,膝盖那里也要养个一周,不要碰水,避免感染。”

  “好,谢谢医生。”

  -

  岁淮买了晚饭回来,推开病房门,周聿白已经醒了,靠着床头打电话:“先请半个月,回头再说,你的功劳爷记住了。”

  “请你吃饭,楼外楼,一个月。”

  “挂了。”

  岁淮把饭放桌面,看了眼他的腿,“……你好点没有?”

  周聿白看了眼包扎成白萝卜的腿,“就那样儿。”

  “很疼吗?”她眼里的愧疚快要溢出来。

  周聿白靠着床头,两手枕着后脑勺,懒洋洋地道:“疼啊,疼死了,”他捶胸顿足,“怕是要坐好长一段时间的轮椅了。”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严重?

  岁淮拆开碗筷的动作滞住,倏然红了眼尾:“对不起。”

  周聿白顿了下,正儿八经,“我开玩笑的,”对上她通红的双眼,他伸手发誓,“真不疼,刚逗你玩的。”

  岁淮也没骂他,只点了点头,“你腿伤了,还回安怀吗?”

  “不回了,跟爸妈发消息说直接回校。至于学校那边让室友帮我请了假,这半个月就在兴城这边养着,好点再回京市。”

  她把粥盛进小碗,推过去,“住哪儿?”

  “订了酒店。”

  “……没人照顾你。”

  “我一个人就行。”

  周聿白这人无足轻重的小事儿可劲儿逗你,看你两眼泪汪汪又嬉皮笑脸地哄你,大事儿却是永远第一个自己扛,从不拖累别人,十分难处只说五分,对着她,五分都只说半分。

  岁淮默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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