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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决定:“出院以后跟我回南洋,在你腿伤好的差不多之前,我照顾你。”
他摇头:“不用,你今晚回去吧,明天收拾收拾回去上课。”
岁淮把他勺子抢过来,“之前不是每周宁愿做几个小时的飞机也要来南洋,恨不得栓我裤腰带上揣我口袋里吗,今天好端端的装什么矜持呢。”
周聿白笑了下,拿过勺子,慢条斯理地喝粥:“不想耽误你学习。”
“不耽误,”岁淮攥紧指尖,“你受伤是我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非要追,如果不是她求着周聿白帮她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不敢想,要是那个醉汉开车再猛一点,周聿白反应再慢一点,会产生什么样的局面。
那她就是整个周家的罪人。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她垂眼,“你看清那个人
了吗?”
周聿白低睫,摇头,“雨太大了,看不清。而且他好像很熟悉兴城,路口通向哪条巷子一清二楚,知道哪条路车没法儿开进去。”
岁淮心里感觉愈发强烈:“对兴城那么熟悉的人,只可能是他。”
“……你爸?”
“嗯。”岁淮愈发确定,“我不相信那么多次都是巧合,他一定还活着,也一定知道我的近况,安怀的时候他在,我从南洋回到兴城他也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见我,是不愿意见,还是不能见。”
周聿白握住她的手:“这次他为了躲我有点慌乱,跑上了街道,雨衣帽子掉了下来,摄像头全都记录着,一定能查到,信我?”
她眼底升起雾气,“信你。”
-
伤口泡了雨,有些感染,周聿白要住一个星期的院。
在这一个星期里,岁淮深有所感,照顾一个男人的难度不比当年跟理综斗智斗勇简单。
早晨护士来换药,除了腿伤,周聿白后背肩胛骨处也有一点刮擦伤,药水顺着肌肉线条淌下来,干了以后黏糊糊的。他有洁癖,不舒服,得擦身。
岁淮兢兢业业地给他擦背,擦到后腰位置,一手掀开被褥,毛巾往下。
周聿白被她吓到,要去拿枕头,被她啪的一声拍在手背上,警告:“别乱动。”
“你确定?”他问。
“闭嘴。”她拿着毛巾顺着药水的痕迹擦去,腰腹那块最多,干了以后不好擦,只能拿着毛巾在腰间反复摩擦,又怕他不舒服,岁淮力道很轻,隔靴搔痒。
周聿白呼吸急促,唇抿着,让他闭嘴还真一句话不说。
岁淮看他不对劲,脸色不算白,反而有点像压制的血红,她眯着眼,视线往下,定格在他蓝白色病号服的裤腰,真相大白了。
她以一种“就说你是变态”的眼神看过去,冷笑:“出息,这都能硬。”
周聿白也冷笑,用“就说你跟智障没俩样”的眼神回看她:“喜欢的女孩儿在后腰摸来摸去,这都没感觉,那叫阳痿。”
“哦——”她挑眉,“后腰是你敏感点啊。”
周聿白淡淡觑她。
岁淮收了笑,把毛巾砸他身上:“那请周少爷快点让它下去,吵到我眼睛了!”
还有中午那会儿,周聿白这个挨千刀的喝粥洒到腿上,岁淮吓的一激灵,怕感染伤口,被子一掀,抽了纸巾就要去擦。
又看到他的旗了。
她捂眼,抱头,受不了了:“变态。”
她骂他禽兽,“喝个粥你都能举旗?!”
周聿白够不着被子,捞过自己外套挡着,眼神冷淡,好气又好笑:“你数数我上午去了几趟厕所?”
她从指缝里看他:“什么意思?”
“憋的!”
“你少蒙我,男人还能因为想尿尿硬?”
周聿白咬牙切齿:“蒙你我是小狗。”
岁淮红了老脸,不情不愿地扶他下床,嘟囔:“上厕所你干嘛不早说……”
“你刚喝粥不是戴耳机看剧?”周聿白用平淡的眼神无声谴责她,“喊你三声,一声没应。”
岁淮自知理亏,没反驳。他站着走路,单薄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挡不住什么,他的枪随着走动摇晃,引人注目。她闭眼,耳朵发烫,小声呐呐:“周聿白,我要是长针眼了就怪你。”
“……”
浴室门关上,岁淮往病房外走,边捂耳朵边贴心地喊:“我出来了——你尿吧——我听不见——”
周聿白:“……”
服了她了。
-
警察查到那个人的消息是在周聿白的前一天。
岁淮出去买粥,病房当时只有周聿白一个人,警察和周家人一起来汇报消息:“周先生您好,一星期前你要找的那个人找到了。”
他手里的鼠标停住,“人呢?”
“因为违反交通秩序,暂时扣在警局了。”
“身份信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