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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关一开,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岁淮伸着懒腰,去冰箱里开了一罐气泡水,“总算剪完了,能交差了。周聿白你上不上厕所,我扶你?”
没人应。
回头一看,客厅半个人影都没。
浴室里“嘭”的一声传来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地,紧接着是瓶瓶罐罐滚落到地上的声音,噼里啪啦。
岁淮一把推开浴室的门,满地狼籍,周聿白弓着背,脸色苍白,一手撑着盥洗台才没跌倒,受伤的那条腿,白色纱布隐隐渗出血色。
“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岁淮扶住他手肘,“上厕所?”
“完事儿了。”他额头渗出冷汗,唇白着,前边的水龙头还拧开着,水花四溅。他刚在洗手,还没关紧险些站不稳,衣服打湿一大片,有点儿狼狈。
岁淮关了水龙头,“扶你出去。”
周聿白坐回沙发,岁淮动作迅速地拆开他的纱布,用碘伏消毒,擦去血迹,观察一番放下心:“还好,伤口没崩开。”
上药,绑好纱布,忙完一
切,岁淮才站起来,叉腰跟他秋后算账:“为什么不喊我?”
“看你在忙。”
“再忙扶你上个厕所能费多少时间。”
周聿白脸色恢复,解释:“看你回来很累,以为你睡着了。”
“可是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这样了,昨天,前天,也是一个人逞强。”岁淮皱眉,胸前布料湿的黏在皮肤上,她没管,“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现在是病人,不需要逞强做任何事情,也不需要担心麻不麻烦我,说好照顾你到腿好的。”
顿了顿,她低头道:“周聿白,我知道因为岁全亮我最近都不在状态,吃不好睡不好,你担心我,怕自己再麻烦我,但这些都是我必须做的!你不需要担心自己做了什么事儿而在我这扣分,你要的那个机会不会因为你多麻烦我一点而消失,也不会因为你少麻烦我一点而拥有。”
岁淮垂着头回房间。
周聿白拉住她,“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避开目光,“我换衣服去了。”
周聿白用力一拉,岁淮跌倒在沙发里,下巴别手捏住,强行抬起,与他对视。呼吸交错,此起彼伏,心口悄悄发热,他用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唇,“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