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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你跟小聿难做……”她停了几秒,低声说,“也让别人伤了心。”

  病房外,岁淮微微吃惊。

  ——是啊她好像许久没在周聿白身边听说过孟西沅这个名字了,原来以为会毕业即订婚的两个人,竟然已经成为有缘无分,断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周聿白已经越过她,推门进去:“妈。”

  孟西沅和钟晴同时闻声看过来。

  钟晴是掏心窝子的话被听到后的尴尬,孟西沅是意外。一是意外岁淮竟然出现在安怀市,二是意外周聿白侧脸上的淡淡指印,她这个角度看的清清楚楚。

  想想就明白了,她轻嗤一声,幸灾乐祸地笑。

  孟西沅拎着包站起来,“钟阿姨,我订了八点的航班,我先出发去机场了,您好好休息养身体。”

  “一路当心。”

  孟西沅跟周聿白擦肩而过,冷哼一声,像是在讥讽当时她说的话应验成真了。

  看他的笑话。

  “岁岁,你怎么就穿那么点,不冷啊。”钟晴靠在床头,开始嘘寒问暖,闲话家常。

  “还好。”

  “今天去哪儿了,一下午没看见你。”

  “出去了。”

  钟晴瞥了眼周聿白,她那好儿子正在桌前倒水,略期冀地问:“是跟小聿一起出去玩了吗?”

  “不是。”

  钟晴有些失落,下一秒便听见岁淮说:“出去约会了。阿姨,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人很好,对我也特别好,有空带来跟您见见。”

  钟晴的笑就这么僵在嘴角,到了嘴边的话也是滚了又滚,“……大学里的?”

  “师大隔壁的南大,他高考成绩很好,”岁淮垂睫,“以前也是一中的同班同学。”

  钟晴茫然地看看还在背对着她俩喝水的周聿白,看看面色无异的岁淮,“谁、谁啊?”

  “程清池,您见过的。”

  何止是见过啊,钟晴震惊地想,她还知道是她儿子的好兄弟呢。

  周聿白把被子搁在桌上,“噔”的一声响,转过身来,脸上淡淡的指印暴露在钟晴的视线中。他淡淡道:“到您休息的时间了,我让看护陪您。”

  跟岁淮一起离开了病房。

  -

  那天以后,岁淮跟程清池的联系变得更少,谈不上冷战或是吵架,就是两人之间那股劲儿忽然减弱了,牵扯在一起的线也变得摇摇欲坠。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周聿白的出现让程清池一再的感觉危机,还是岁淮因为乔西而觉得心底不舒服,觉得膈应。但两个人谈恋爱总要学会互相迁就,再说,这些小事不足以撼动程清池在岁淮这儿的好,所以

  在这天主动约了程清池。

  她这人吧有点儿怂,余伟和章盈对她的评价半点没错,嘴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在心里组织好一番话才拨通程清池的电话。

  嘟——

  通了。

  “喂……”岁淮有点儿扭捏,“你在干嘛啊?”

  那边没声音。

  岁淮看了眼手机,确实在通话,“程清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还是没声音,但能依稀听到呼吸声,也就是说程清池在手机边儿上,也能听见,就是故意不说话。

  岁淮有点儿难受了,她都主动拉下脸来了,这人怎么还这样啊,而且乔西的事儿她还气呢。她有点儿炸毛了,赌气道:“……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说话就永远别说话了!”

  “三。”

  “二。”

  “一……”

  “岁岁。”程清池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还很疲倦。

  岁淮:“你怎么了?”

  程清池没回答她的问题,解释道:“不是故意不说话,是在思考,今天要不要见你。”

  他这个状态像极了高三那年童妈妈去世的时候,嗓音沉着,冷着,整个人跟在冰河里泡了几个月似的。岁淮顾不上那点赌气了,担心他:“程清池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好不好?”怕他拒绝,又忙道:“你说过咱俩是男女朋友对不对,那有事儿肯定要一起扛的,嗯?”

  女孩儿轻轻的一个“嗯”,温柔,暖和,程清池舍不得拒绝她:“好。”

  他报了一串地址,不是他家,是在一家酒店。

  -

  岁淮去了酒店才知道,原来这几天程清池没联系她是因为他那个赌鬼父亲出狱了,上次蹲了几个月又放出来了,听说程清池回了安怀,堵了他好几天,问他要钱。程清池没给,反而还因为程妈妈的事情对赌鬼父亲大打出手,不过被邻居拉了架,劝他说“这种人不值得”。那之后,程清池就住在附近的酒店,避免又碰见赌鬼父亲。

  至于岁淮,程清池更不会让她涉险,忍了几天都没联系。

  岁淮看着他下巴和胳膊的伤,又气又心疼,骂他:“傻!”

  “你是在骂我打架吗?”

  “不是,”她气愤,瞪他,“我是在骂你下手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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