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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卧室门,客厅飘来阵阵清粥香。

  她往沙发看,那里正躺着一个人,外套脱了垂挂在沙发沿,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半屈半直,一手枕着后脑勺,双眼阖着睡觉,眼下有浅浅的乌青。

  周聿白?

  他这么在这儿?

  宿醉后的大脑一片空荡,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岁淮捂着脑袋回想不起来。但能确定的是,昨晚照顾她的是周聿白。

  她还以为是程清池。

  “你醒了。”沙发上的人睁开眼,理了理领口,往后靠,单手揉了揉脖颈。

  “你怎么在这里?”大年三十的除夕夜周聿白不在安怀,周家人不得找疯了。

  周聿白自顾自从袋子里拿出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往浴室走,慢悠悠地说:“不急,昨晚来的时候说过了。”

  “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早晨下楼买的,”周聿白折返去厨房,看了眼锅里的粥,“还买了粥,热好了,吃吧。”

  浴室门嗙的一下关上,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周聿白早上有洗澡的习惯,就是大冬天,在她这没有暖气不足的小破屋里,他也不怕冻死。

  岁淮打开关了一夜的手机,消息弹得堪比爆竹,一边喝粥一边回复。回到程清池的时候,手又停了,一直悬在对话框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昨天两人的争执还历历在目,程清池要出国的事儿,也在她这儿彻底变成一道墙,深深地隔阂住。

  “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看。”周聿白淡淡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岁淮把手机反盖在桌面,“我昨晚喝醉,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没有。”

  “……你回答得好快,”岁淮将信将疑,“我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儿了?”

  周聿白把她见底的空碗拿走又盛了一点,搁她前边,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她对面,不紧不慢地吃着,笑了下:“说没有你不信,那我说有你就信了?”

  “别跟我扯有的没的。”

  周聿白细嚼慢咽,“有啊。”

  轻飘飘的两个字吐出来,岁淮脊背一僵,脸色也不淡定。她握紧筷子,紧盯着周聿白的脸,看他慢条斯理地说:“你把我当成你男朋友,抱着我哭,让我别出国,不然就分手。”

  “……”

  岁淮深吸一口气:“还有呢?”

  “你亲我了。”

  “呸,周聿白你做个人吧,我亲狗都不亲你。”岁淮坚决不信。

  周聿白被她骂了笑得越深,一副“爷要是狗那也是世界上最帅最贵的狗”的混球样子。

  岁淮懒得跟他扯,吃完去厨房洗碗。走到玄关套上羽绒服,换好鞋,面无表情地赶人:“我要出门了,你吃好没,吃好请离开,没吃好也请离开。”

  周聿白动作利落地收拾好碗筷桌椅,拿起沙发的大衣挂在腕肘里,在岁淮的注视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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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白雪皑皑,路面结了一层薄冰。

  岁淮去便利店买了点生活用品,还有几包速冻饺子和面条,周聿白在后面推着车,亦步亦趋地挑着零食和酸奶

  ,路过果冻区,他停下,扔了几个吸吸冻进去。

  “幼稚。”岁淮翻白眼。

  他笑,“你不懂。”

  出了便利店,岁淮背着包走在人行道上,路面的薄冰被踩的咯吱响。一个电话打进来,她看了眼来电人,程清池。

  周聿白也看见了,只停留一秒移开视线,落在对面那家电影院。门口的立牌还贴着年前上映的几个电影,排在首位的是一部《当三十七岁的中年夫妻穿越回十七岁》,第二部是悬疑片,第三部是喜剧档,最后一部是近一年来口碑爆棚的高分电影循环播放区——《费尔斯的妹妹》。

  高三那年看的伦理禁忌电影。

  岁淮也看见了,看见的那秒正好接通电话:“喂。”

  “你还好吗?”程清池担心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嗯。”

  “昨天是我不对,你还在生气吗?”

  “你打电话来想说什么?”岁淮情绪冷淡,气还没消,“没事儿就挂了。”

  “岁岁,”程清池说,“我下载了一部很好看的电影,我们一起看看?”

  “不看,我人也不在安怀,回兴城了。”就在岁淮拒绝,挂断电话的这一秒,对面电影院的宣传大屏正好播放到一个电影片段,是费尔斯质问妹妹米歇尔“到底爱不爱他”,昏天暗地的大床,两个对峙的人,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岁淮直愣愣地看着。

  周聿白站在她身后,撑着伞,挡去突然降落的小雪,忽然提起:“你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你说费尔斯和米歇尔这对没有血缘的兄妹的感情我怎么看,我当时说‘世界,存在即合理’。”

  “而现在,我的回答是,”他看她,“求之不得。”

  第54章 分手

  在兴城待了几天, 岁淮回了安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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