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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并无惊讶,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她又问道,“那你怎么想?为什么会同意签署那份离婚协议?”
姜莱凝视着眼前咖啡杯里残留的浅棕色咖啡液,想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他提出离婚的时候态度很坚决,甚至没有给我思考的余地。与其说是商量,更像是通知。其实我不想离婚,但是他的态度确实伤害到了我。”
她的眼底涌现失望的情绪,久久难以散去。
许听晚瞬间了然于心,扬起唇角笑了笑:“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冬天夜幕降临的总是早些,姜莱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彻底,除了路灯以外,市中心写字楼也密密麻麻的亮着灯光。
姜莱抬头看向那些灯火通明的高楼,忍不住感叹。
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监狱”?每个窗口下面都困着为温饱发愁的社畜,为了碎银几两熬掉头发和青春。不过每个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在这座城市里总有一盏灯为他们亮着,拖着疲惫的身子下班回到家能吃上家人做好的饭菜。
姜莱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突然有些迷茫。
她的幸福又在哪呢?
她不知道。
原本,这座城市里也有一盏灯为她亮着。
现在却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光亮。
姜莱回到父亲病房,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宋婉之正在收拾东西。
“妈,这是准备干嘛?”姜莱问道。
宋婉之心情不错,口中还哼着小曲儿,手里的动作不停:“刚才医生来看过你爸的恢复情况了,说明天就能出院!这不是在收拾东西嘛!”
姜莱听到这个好消息,心情也难得明媚起来。姜明远半躺在病床上,气色明显比前些天好太多,变得红润起来。
姜明远朝女儿勾了勾手:“来帮爸爸削个苹果吃。”
“好。”姜莱笑着答应。
她坐到他的病床边,从一旁的果篮里挑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用水果刀开始认真削皮。
姜明远目光温柔地看着妻子和女儿,感叹道:“爸爸从来没觉得这么幸福过,这次病重我算是明白了很多东西。无论什么,都没有家人重要。”
姜莱没抬头,但回应道:“你说得对,以后真的要注意身体。”
“你放心吧!”姜明远拍着胸脯保证,“对了,明天是除夕。本来以为没法出院,只能在病房里过年,这下正好,可以在家里好好吃个年夜饭!莱莱你记得把蕴舟喊上,说好了过年把他带回家让我们看看。”
姜莱手上动作一顿,锋利的刀片险些划伤她的指腹。
“你生病的事情我没告诉他,而且我已经跟他说过不在一起过年了。”她语气淡淡地道。
姜明远却坚持道:“那不行,你再通知他一声。都已经结婚了却没见过父母,这是什么说法?明天年夜饭必须一起吃。”
姜莱见父亲态度坚决,又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没再说什么,只是敷衍应下。
他们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姜莱也不能确定陈蕴舟还愿不愿意跟她回家吃饭。
离婚协议都签了。
姜明远的身体刚好一点,姜莱暂时不打算告诉他离婚的事情,否则再把身体气出什么好歹,就真的追悔莫及。
压力瞬间像大山似的压在她头顶,这会儿才后悔自己当初做出闪婚这个荒唐决定。
一个谎言只能用无数的谎言来圆,姜莱总算体会到了。
她没在病房待多久,就被宋婉之赶回家去,说她待在这也是碍事,不如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好开车来接姜明远出院。
姜莱拗不过宋婉之,只能妥协。
她慢悠悠地从病房里走出来,坐进车里,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其实她不太想回家,所以才赖在病房里不愿意走。一想到等会回去就要看到陈蕴舟,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还有姜明远刚才下的“圣旨”。
偏偏就在他们关系这么尴尬的时候,让她再次邀请陈蕴舟去家里吃饭。
“哎。”姜莱坐在车里,长叹一口气,仿佛眼前一片昏暗。
不过姜莱灵机一动。
这样也好。
可以帮助她顺利进行许听晚说的那个计划。
想到这,姜莱浑身上下充满了动力,踩着油门就往新房的方向开去。
等她打开门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亮着,但空无一人。
不在家吗?
姜莱伸着头往陈蕴舟的卧室看去,卧室门敞开着,原先一片狼藉的地面早就已经被男人收拾干净,房间又恢复成样板间那样一尘不染。
“找我?”陈蕴舟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吓得姜莱浑身激灵一下。
“你走路没声音的?”姜莱转过身,目光里带着愠怒地瞪他。
男人刚洗完澡,还带着湿意的发丝乖巧地垂在额前,灰色毛巾随意地搭在脖子上,慵懒随性。
“是你看的太专注了,没听见。”陈蕴舟顺着刚才姜莱的视线往自己房间看去,“我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