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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莱没来得及看清新唇钉的样式,只是粗略地扫到上面更加晶莹剔透的钻石, 看起来价格不菲。

  她下意识抬手去碰, 手刚刚抬起就被男人抓住攥在手中,动弹不了分毫。

  他那双眼睛还是温柔地看着她, 语气却不容置疑:“别动,乖一点。有些话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否则就再也没机会了。”

  姜莱敏锐地察觉到陈蕴舟眼底划过的一丝怪异情绪, 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她尾音颤抖着开口问道。

  陈蕴舟不知何时从衣帽间拿出了一条领带,之前一直缠在小臂上, 姜莱没注意到。

  他一只手禁锢着她,另一只手拿着领带,动作不紧不慢地缠上姜莱的手腕,

  男人的视线微微垂下, 专注地仿佛在给最珍贵的礼物打上蝴蝶结。

  姜莱没挣扎, 或者说根本就已经忘记要做些什么。她能感受到浑身汗毛直立, 头皮阵阵发麻。

  此时的陈蕴舟太不正常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心脏快要冲出胸膛般撞击着, 跳动着。

  她没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在安静的气氛中格外明显,缠着某种说不清的暧昧。

  男人手指极其灵活,明明几下就能打好一个漂亮的结, 他却坏心思地放慢动作,指尖似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皮肤,像是有虫子在上面爬动。

  终于结束,姜莱的身上也冒出一层薄汗。

  她试着挣扎了下,手腕被绑在一起,纹丝不动。

  不知为何,姜莱突然有种久违的异样感。

  她找不到头绪,直到她看到陈蕴舟熟悉的神情,才猛然想起这种感觉是什么。

  就是她第一次找陈蕴舟打唇钉的时候,当尖锐的针头伴着机械运动的声音戳破她唇瓣的瞬间。

  那种从尾椎骨逐渐顺着脊骨涌上的酥麻软意。

  分明是痛感,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手腕上被布料摩擦后留下淡淡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陈蕴舟垂下眼欣赏了半晌后,扬起唇角笑了笑,像是奖励般摸了摸姜莱的头。

  “现在乖乖听我说。”他轻声哄道。

  姜莱没应声,转过头回避着陈蕴舟的视线。

  她不想和一个疯子计较,虽然她还搞不明白他今天到底是什么目的。

  她也不会傻到相信陈蕴舟真的在哄她,如果他此时真的像语气中那么温柔,就不会故意折磨她,捆住她手腕。

  “姜莱,你知道我从不舍得这样对你,但是有时候我控制不了。”陈蕴舟看着她,眼底带着痛楚。

  他往前走了几步,逼得姜莱连连后退。

  直到她的后腰撞上冰凉的木质桌边。

  陈蕴舟的手腕撑在她身体两侧,不容她逃脱半分。

  他低头时,血腥味混着薄荷消毒水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每次我想克制住自己的时候,就会往自己身上穿孔,耳朵、嘴唇、舌头,还有眉骨。就像当年我对你做的那样。我真的后悔当初给你打下那枚唇钉,我时常在想,”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膛,“如果你能亲手把钉子从我的心口穿过去,是不是就能锁住那些让你恶心的妄念?”

  “那年你从工作室离开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给别人打唇钉了。我总会下意识在别人的唇上寻找当初的那种感觉,但是不一样,全都不一样。”他的视线定在她的唇上,眼神痴迷。

  那天姜莱走后,他还没有发现这个严重的问题,第二天有客人预约唇部穿孔,他没有推掉。

  可当他把穿孔器拿在手里的时候,视线却下意识地带着审视,针头迟迟难以落下。

  那种感觉只是一瞬间。

  他突然厌倦了,厌倦给这些人穿孔,特别是看到那些比不上女孩半分的唇瓣。

  即使隔着黑色手套,他也不想触碰。

  他以为这种厌倦只是暂时的,直到情况越来越严重。

  那段时间,他每晚都难以入睡,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那副画面。

  像是一杯水摆在将要脱水而死的人面前,伸出手却怎么也拿不到。

  这种感觉让他开始害怕、慌乱,陷入自我怀疑。

  于是他开始疯狂在别人身上寻找和姜莱相似的那种感觉。

  他接了很多穿孔预约,但只在每天固定的时段。

  他甚至担心一分一毫光线上的偏差就会影响他的判断。

  没有,全都没有。

  他找不到。

  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唇。

  之后,陈蕴舟再也没接过唇部穿孔的预约,再也不能亲手为其他人打唇钉。

  他的病开始变得更加严重,每个难以入睡的夜晚他都会在画纸上用炭笔临摹她的唇。

  一遍又一遍,从未厌倦。

  那些画纸百分之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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