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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陈蕴舟盯着她看了半晌, 沉着声音道:“不想。”
男人的谎言瞒不住, 身体反应要比嘴上更加诚实。
即便这样,他依旧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松口。
说违心的话很难受,可陈蕴舟这时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半分, 面对姜莱,他只能逼着自己克制内心的欲望。他知道,如果遵从内心的魔鬼,所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他并不想让姜莱受伤,也不想让她为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付出任何代价。
姜莱并不知道,这份离婚协议书其实是和那份结婚协议同时起草。做出这个决定前,他斟酌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这样做。
这是他心甘情愿付出的代价,为多年前那个自私卑劣给女孩打下第一枚唇钉的自己,也为现在堕落沉沦答应这场婚姻的自己。
姜莱显然不会相信他的谎言,灵活地挣开他的手,像游蛇似的滑下。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扬起唇角,语气嘲讽:“你总是不愿意遵从内心。”
陈蕴舟呼吸微微滞住,紧咬着牙关,隐在黑暗中的耳朵和脸一样通红。
几秒后,他猛地拽开她的手,甚至没控制住力道,弄疼了姜莱。
“自重。”陈蕴舟冷言道。
姜莱听见他的话,心口微微颤动,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意随着心跳荡漾蔓延,直至全身。
后背冒着冷汗,被甩开的手也很痛。
自我厌弃感瞬间包裹住她,牵着她所有的情绪往深渊中沉。
最后,她只是蜷起手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好像如果流了泪,这场争执她就彻底失去主动权,输得彻底。
陈蕴舟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和他那一瞬的动作,无疑是将姜莱的自尊心狠狠践踏在脚底。
这一刻,终于心沉如死水。
她放弃了。
姜莱没说什么,甚至都没再看过陈蕴舟一眼,自然也错过了男人话说出口那一瞬间眼底的无尽懊悔。
她走到桌前,在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名处工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后,她才放任眼泪滑落。
“你卑微挽留的样子真是恶心”她自言自语道。
她总是擅长内耗自己,所以在很多时候,她会下意识反省自己的问题。
有时候又像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失恋被抛弃,是她自己的问题;
母亲责备她,是她自己的问题;
和陈蕴舟离婚,也是她自身原因
是她不够好,所以总是留不住人,因为心理有缺陷,才总是被抛弃,被忽略。
姜莱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任由泪水糊了满脸,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是她过得最糟糕的生日,也是最难堪的一天。
如果,如果
如果她变得足够优秀,是不是就不会在意这些?
彻夜未眠,眼睛哭得红肿。
林彩音担心她,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都没有回复。
姜莱再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处理别的,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拿起手机。
刚从床上起身时,大脑一阵晕眩,险些跌倒在地。
明明中央空调开了整夜,她还是冷到发抖,被不知是身上还是心里的寒意折磨了一整晚。
起身时,她才浑然发觉自己好像发烧了。
林彩音的电话来得及时,就在她手指碰到手机的一瞬间,便开始喋喋不休地震动起来。
“莱莱,你怎么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伯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林彩音声音焦急,在电话那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姜莱哭了整晚,嗓子哑到说不出话,半晌后才艰难开口:“手术很成功,现在在住院康复,应该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林彩音稍稍放下心,又狐疑道:“你声音怎么了?被毒哑了?”
姜莱揉了揉红肿疼痛的眼睛,这会儿连睁开都费事:“陈蕴舟要和我离婚。”
下一秒,林彩音的声音大到快要冲破听筒:“什么!离婚?!”
姜莱的耳膜差点被震破,赶紧把手机拿远了些:“嗯,昨晚他拿了份离婚协议让我签。”
林彩音那头声音变得嘈杂:“别说了,我现在就去找你,我倒要看看这个狗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帮你打死他!”
“算了阿音不过,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姜莱沉默了几秒后说道。
“去医院?探望伯父吗?”林彩音问道。
“不是,陪我去确认一件事。”
“好,那我顺便去看看伯父。”
挂断电话后,姜莱强撑着不适的身体去浴室洗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后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