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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笙记性好,记得眼前这位家丁从前给他带过路。

  敏锐地这位家丁暂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阿笙打着手势,“你不要对我动粗,我跟你走。可以吗?”

  家丁瞧出了个大概,最关键的是读懂阿笙眼神里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他们亦不想生事,便几不可见地点了下脑袋。

  “是死了是吗?还不把人给带过来?!”

  康小姐在二楼呻|吟越来越痛苦,丫鬟应该是知道大少爷是指望不上了,又跑回屋内去照顾小姐,只是还哭着,那康志杰却是全然没有要上楼去看一眼妹妹,或是派个人上楼去看一下的意思,只顾着为难阿笙一个外人。

  方才家丁没有对他动武,阿笙亦是没叫家丁为难,唇线紧□□动走上前。

  那康志杰捂着胸口走上前,眼神阴鸷:“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说着,抬起手,就要扇阿笙的耳光。

  阿笙不傻,瞧出了他的动作,他力气大么,轻易就将这位少爷的手给扣住了。

  这下可把这位那康大少爷给彻底惹恼了,朝其他两个家丁喊!“我不是让你们把人给我绑起来吗?去把绳子给我找来!绑!给我绑起来!”

  意识到康志杰极有可能会对自己动粗,阿笙这才有些着急。

  偏生手中的食盒方才已经扔了,便是拿个什么东西扔过去,分散这几个人的注意力都不成!

  脑子比行动要快,阿笙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怎么想的,他竟是将康志杰的手往背后一扭,另一只手扣住康大少爷的脖子,将人给锁喉了!

  …

  阿笙其实也不会锁喉,小时候曾有戏班子租过他家隔壁的院子,他见那些学徒在练一些基本功。

  戏台上需要一些对打的招式,学徒们就这么相互着练。

  因着他给一个其中叫阿九的学徒偷偷地送过一瓶跌打药,阿九便教过他实用的几招。

  未曾想,今日竟是派上了用场。

  阿笙是个哑巴,也不能喊什么,“你们都别过来,往后退之类的”。

  只是这几个家丁见大少爷被阿笙给扣住,自然忌惮地未敢冒然上前。

  康志杰大声嚷嚷:“你们这几个蠢货?!给我上啊!你们以为他真敢对本少爷怎么……咳,咳咳!”

  阿笙咬着唇,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那康志杰被掐住了喉咙,猛地咳嗽了几声。

  阿笙到底不够狠,手抖了抖。

  那康志杰便瞅准这个空档,挣脱了阿笙的钳制,跑到了三个家丁的中间。

  他一只手难受地捂住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指着阿笙的鼻子,沙哑着嗓子:“快,绑了他!给我,咳咳咳,给我绑了他。”

  “你要绑谁?”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阿笙身后响起。

  …

  “二爷,这里是小姐的院子,男宾不宜入内,二爷……”

  康府的管事一路小跑地跟在这位谢二爷后头。

  劝归劝,忌惮着这位的身份,没敢真的出手拦。

  阿笙背对着二爷时,已是听出了二爷的声音。

  待听见“二爷”两个字,心还是颤了颤,阿笙转过了身。

  不知怎么的,一见着二爷,阿笙忽觉万分委屈,红了眼圈,便是鼻尖都发酸。

  这段时日,谢放一直留意着康府这边的动向。

  收到消息,便已是第一时间赶来。

  晓得阿笙定然是在他来之前受了委屈,谢放低声道:“站我身后去。”

  阿笙抬手抹了抹眼尾的湿痕,乖巧地站到二爷后头。

  谢放瞧见了阿笙抬手拭泪的动作,看向康志杰的眼底一派冷凝。

  康府的家丁都识得二爷,瞧出了谢二爷对阿笙显而易见的保护的姿态,自是未敢妄动。

  前都督府前头既是有个“前”字,自是意味着权势也便都成了过往,哪里敢招惹这位北城主家的谢二爷。

  康志杰见自家家丁见了谢二,连他命令都不敢不听,心里头气得要死。

  他一双眼睛阴鸷盯着谢二,缓缓地笑了,“好啊!这是两个女干夫,都到一块去了!”

  谢放冷睨着康志杰,“你发什么病?”

  …

  阿笙知道他这会儿关注度有点偏。

  可,可他真不知道……二爷,竟,竟也会一本正经地怼人。

  倘使不是场合不对,这会儿也实在没这心情,阿笙恐怕自己要笑出声。

  自家小姐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嘴唇已是咬得血渍斑斑。

  一楼的动静传到了二楼。

  “小姐,二爷好像来了!您稍微等一等奴婢,奴婢去求二爷!二爷定能救您的!您一定要撑住,您一定要撑住啊!”

  康沛娴坐在床上,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床柱,强撑着力气,勉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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