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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房间可比他那更杂物间似的房间好多了!

  阿笙察觉到方骏探究的眼神,他手往后握在门把上,将房门虚掩上,比划着问他,“这个点,为何你提前回来了?”

  “我,我肚子疼,不,不行么?”

  阿笙没错过方骏眼底的心虚,多半是这家伙诓骗爹爹身体不舒服,爹爹才让他提前回来了。

  阿笙“追问”,“你房间在一楼,你为何会上二楼来?”

  方骏:“我,我我是听说你回来了,想,问你电影好不好看么!还有,想问你一声,你手上有没有多余的电影……”

  “没有。”阿笙比划完,便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关上了房门。

  长庆楼发的薪资够方骏买电影票的了,多半是他自己舍不得,只想占他的便宜!

  “没有就没有!看过电影了不起啊!”

  方骏气得想要踢门,才抬起脚,想起这小洋楼是二爷租的,到底是没敢踢下去,怕自己会被赶出去。

  只能恨恨地下了楼。

  阿笙听见远去的脚步声,后背抵在门上,心跳险些要蹦出喉咙。

  幸,幸好先前二爷牵他的手时,没有被方骏给撞见。否则这家伙定然会以要告诉爹爹来威胁他——

  以后得同爹爹说一声,不要让轻易被方骏给骗了,不到时间不许他装病回来!

  …

  翌日。

  “叩叩叩——”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谢放低头翻看资料,抬头看了眼门口方向,“进来。”

  薛晟推门进来,关上门,将手中的一份资料递到谢放的桌前,“我把你昨日买的布匹,交给生产部门的人去核实了。花了半日的功夫,总算是查清了。“

  谢放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详说。”

  薛晟依言坐下,汇报自己所调查到的情况,“倒卖时锦,是生产车间的一个工人干的,也没同伙,就他一个。这人胆子也不算大,因为偷的不是上等的时锦,是次品。也不是新货,是上个季度的库存。”

  谢放随手放开方才薛晟放他桌前的那份资料,“对方很聪明,知道如果倒卖的是新货,仓库那边月初清点时很容易查出来。”

  库存就不一样了,已经清点过。除非检查需要,否则一般是年尾才盘。

  薛晟没接话。

  他就算是再笨,也知道南倾这话绝不是夸奖。

  “郭英飞,19岁,男……”谢放念出对方的资料,忽地顿了顿,抬起头,向薛晟确认:“父母双亡?”

  薛晟点头,脸上神色有些复杂,“嗯,爸妈都在逃荒来繁市的路上死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好像是这阵子妹妹病了。”

  说到这里,薛晟叹一口气,“其实,若是他只有一个人,只要不女票,不赌,不抽大烟,以咱们隆升的工资,过生活是绰绰有余的。”

  19岁,自己也是长身体,饭量大增,最是需要量衣制衣的年纪,却还要养活尚年幼的弟弟妹妹,日子自然也就过得捉襟见肘。再加上是人就难免生病。

  穷人家,最怕生病。

  “我找车间的其他人打听过,也同他的主管谈过话,得到的反馈都是说那孩子平日里挺老实的,干活也卖力……不过倒卖时锦,毕竟是违反咱们公司制度的事。我想着,不若把这个月的工资给他发足,再让他走人。他这个月没有满的那部分工资,我个人给出了。南倾你觉着怎么样?”

  19岁,双亲亡故。

  让薛晟想起了自己。他也是父母双亡,留下年幼的弟弟妹妹。当初若不是南倾……他不知道自己为了生活,会不会也像这位郭小兄弟这般,动起歪心思。

  谢放:“不怎么样。”

  薛晟微愕,他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是不是这样一来,影响不大好?那行,今天我就让账房那边给他将工资结清?再扣出他倒卖的时锦部分……”只怕还得赔公司钱。

  薛晟只能在心里头叹气。

  无规矩不成方圆,他理解。

  这一回,是他感情用事了。

  谢放视线落在资料上的其中一行,“他会制衣?”

  不同于隆升纺纱厂,在繁市成立的隆升纺织公司是有自己的制衣部的。因着料子成色好,设计新颖,上市的成衣已逐渐成为繁市市民的新宠儿。

  尽管不明白南倾为何会问这个,薛晟还是如实地将他所知道的告诉对方,“嗯,好像是原先在家乡父母就是绸缎庄的伙计,应当是在父母的耳读目染下学会的?在进咱们厂之前,也在绸缎庄待过。应该是看中咱们厂开出的薪资,这才来了咱们这儿。”

  谢放:“让他去制衣部门面试看看。去之前,不要让人知道是你引荐的,让制衣部的人试试他的水平。若是面试过了,就留下。偷时锦的钱,每月从薪资里扣。若是没过,就将他调去看守半年的仓库,降职降薪,算是对他是的处罚。”

  薛晟愣住。

  若是当真留在制衣部,薪水可是车间工人的好几倍!

  如此一来,偿还之前偷时锦的钱可就算不得什么了,这哪里算得上是惩罚?

  薛晟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南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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