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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亮,抬手挡了挡。

  “这儿走到底,就可以出去了。”

  手上的手铐被松开,身后的警员朝走廊的尽头指了指,便转身离去。

  他可以,离开了?

  警方终于调查清楚,他是清白的了么?

  有那么一瞬,阿笙疑心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可身后的警员确确实实留他一人便离去了。

  阿笙一个人茫然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忽地,阿笙的心跳加速,他开始迈开腿。

  因着长时间坐着或躺的,他的双腿有些发软,起初小跑的那几步,还险些摔跤。

  渐渐的,他的身子总算慢慢地找回了跑步的感觉。

  阿笙一口气,跑出走廊。

  外头的光亮,竟比走廊上还要刺眼一些。

  阿笙不得不稍稍眯起眼。

  待他适应了外头的光亮,视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离他只有几米之遥的地方。

  是二爷!

  阿笙快步地朝二爷跑过去。

  只是跑出去不远,又生生顿住脚步,还用手捂上了脸颊。

  谢放眼瞧着阿笙原本跑向自己,不知为何却又未再向前,还用手捂住脸颊。

  他快步走上前,“脸怎么了?他们伤着你了?”语气关切中蕴着火气。

  “没,没有——”

  阿笙下意识地比划着。

  这一比划,他的双手便从脸上拿开。

  纵然阿笙反应过来之后便又立即将脸给捂上,谢放还是瞧得分明,阿笙脸上并无明显外伤。

  心下松了口气,问他:“为何将脸捂住?”

  阿笙不肯抬头,只低着脑袋比划着,“我现在身上肯定很邋遢。”

  尤其是他的脸。

  好几天没有好好洁过面,指不定多脏。

  谢放失笑。

  原是为了这个。

  他抬起阿笙的脸颊,“我仔细看看。”

  左右,上下地仔细端详,“嗯,确实有点脏……”

  阿笙脸颊一瞬便涨红成了秋末的红果。

  片刻,阿笙的身子被拥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同你说笑的。这几日,可吓坏了?”

  周霖此人谋算极深,阿笙被捕当日,他只能佯装中计,随玉轩兄四处奔波,仿佛当真迫切要见到那位林先生。

  这几日,他也是从未停止过打探,为的就是让周霖放松警惕。

  为了防止周霖对阿笙不利,他也唯有暂时忍耐,让阿笙继续待在巡捕房里头,有人照看着,反倒比在外头安全。

  …

  阿笙一怔。

  他被警方带走时没有哭,被羁押在巡捕房也没有哭,这会儿眼底却涌上一股潮意。

  哪能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呢?

  他怕的,且怕极了。

  小时候,他见过革命党人被枪决的情形——

  “砰——”地一声枪响,人的脑袋出现一个血窟窿,人脸都被打烂,身子像是被骤然砍断的一棵树,就那样倒在了地上。

  他害怕,害怕警方无法还他清白,害怕自己也会像小时候看过的那位革命党人那样,躺在冰冷的地方。

  似是感觉到阿笙的情绪,谢放拥住他,“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嗯?”

  阿笙红着眼,在二爷怀里,用力地点了点脑袋。

  …

  “来,来,来!跨火盆。”

  阿笙被接回家中。

  方庆遥早早便备了火盆,手上拿着沾了水的柚子叶。

  陶管事、陶婶以及阿贵,福禄、福旺两人都站在门口。

  大家伙都等着阿笙回来。

  阿笙没想到除了爹爹,大家都在门口迎他,眼睛有些湿润。

  他从火盆上跨过去方庆遥便用柚子叶在他身上轻拍了拍,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更多的事高兴,“跨过这个火盆,往后啊,大吉大利,平平安安。”

  阿笙从火盆上跨过去。

  福旺带头鼓掌,还用手肘碰了碰福禄,示意他也一起鼓掌。

  福禄往常总是嫌弃福旺幼稚,这会儿却是配合拍起了手。

  阿笙跨过火盆,谢放走上前,从方庆遥手中拿过柚子叶。

  方庆遥先是一愣,片刻,他用手背拭去眼尾的潮湿,伸手抱住阿笙,拍了拍他的后背,“爹爹热水还有换洗的衣裳也都你备好了,就放你楼上的浴室里头,你先上楼洗个澡?回头爹爹再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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