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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水声哗哗地响着,阿笙蹲在浴缸前,将手放在水里,感受着水温一点点地升高,神情很是有些懊恼。

  他方才跑什么?

  明明,明明在心里已经练习了无数次……

  水深渐渐地没过手腕,阿笙忽地想起自己进来得匆忙,二爷的换洗的衣物都忘了拿。

  手撑在浴缸上站起身,阿笙推开门。

  房门恰好被推开,阿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谢放手里捧着衣服,眼底噙笑,“我还以为你在这里面,不打算出来了。”

  二爷又揶揄他。

  “水差不多了,您,您看看,是不是还要再添水。我,先出去了。”

  阿笙羞恼地瞪了二爷一眼,红着脸,低头往外走。

  一只手抓住阿笙的手腕,谢放身体微倾,附在阿笙的耳后,“陪陪我。可好?”

  热气吹拂着阿笙的耳廓,耳朵上的温度骤然攀上。

  阿笙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脚步到底是没有迈出去。

  …

  阿笙将二爷手中换洗的衣服放在高处,以免等会儿不下心被水给打湿。

  转过身,瞧见二爷在解外衫的扣子,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黄金圈戒。

  同他手上的戒指,是一对。

  二爷是什么时候戴上这枚戒指的?

  是出发去霞城的当日么?

  阿笙想到自己刚戴上戒指的那几日,不时有客人同他道喜,还有熟客问他可是同某家姑娘订了亲,直至爹爹谎称他已经同姑娘订了亲,才渐渐地没有人再打听他手上这枚戒指相……

  二爷呢?

  可有人问过二爷,是否家中已娶了亲?

  二爷当时又是作何回答的呢,会如何解释手上的这枚戒指?

  戒指在浴室的灯光下,泛着金色的光。

  其实,如果想要不被人问及,摘掉戒指便可。

  可这枚戒指,却还是配戴在二爷的手上。

  阿笙缓缓地走上前,将手放在二爷的扣子上。

  两人的手触碰到一起,两枚戒指终于挨到了一处。

  阿笙低头,轻轻地落下一个一吻。

  谢放眸光陡然转深,他倏地揽过阿笙的腰间,抬起阿笙的脸颊,亲了上去。

  …

  自从在火车上,得知繁市遭到敌军空袭,谢放的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中。

  拿不准繁市眼下是何局面,不确定阿笙,方叔以及陶叔他们是否都还平安。

  恨不得火车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下一站便是繁市。

  防空警报响起,他拽着明诚往対街跑去的那一刻,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

  他还没有见到阿笙,他绝不能让自己出事。

  圈在阿笙腰间的手臂收拢,谢放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吻,将这段时日的担心、害怕、思念……悉数倾诉在这个深吻里。

  这段时间,牵肠挂肚的人,又岂止是二爷一个?

  阿笙在繁市,对二爷的担忧同牵挂一点不比二爷少。

  忙起来还好,只要闲下来,便会疯狂地想念二爷,常常魂不守舍。用爹爹说的话就是,像是被勾了魂了。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他方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像是魂魄终于归到了实处。

  阿笙的身体轻颤,却是没有任何闪躲,反而双手圈住二爷的脖颈,闭上眼,将自己的身子愈发地贴向二爷,承接二爷的吻。

  …

  阿笙身上的衣物被除去。

  身子被二爷抱进浴缸的那一刻,阿笙迷迷糊糊地想,明明是他给二爷放的洗澡水,怎么反而他先进了浴缸。

  眼下这场景,令他想起手受伤的那一段时间,二爷事无巨细地照顾他沐浴,想起二爷的指尖曾如何抚过他的肌肤……

  身子被从后面抱住,一个又一个炙热的吻,落在他的耳尖,耳后的肌肤。

  绵密的亲吻,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罩住,阿笙的回忆因此中断,他的大脑再没有办法一心两用,

  到后头,阿笙不知道是他被水温被泡得升高了温度,还是他体内的温度原本就在升高,明明外头寒风呼啸,平日里洗澡也是尽可能速战速决,可这会儿竟觉着热,甚至热得冒汗。

  谢放圈在阿笙腰间的手往下,阿笙的身子倏地一阵战栗,“唔……”

  阿笙发出后一声沙哑的闷吭。

  水波涌动,阿笙的呼吸愈发地急促,戴着戒指的那只手陡然抓紧二爷的手臂,戒指在水波里晃着金色的、暧昧的暖光。

  水波渐渐地平息,阿笙微张着嘴,向后倚在二爷的胸膛微喘着气,脸颊殷红,唇瓣微微有些红肿。

  阿笙泡在浴缸里,可他整个人却仿佛才从水上捞起一般,湿淋淋的,便是额头的几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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