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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忍耐一下。”
身着白衣的女郎表情认真严肃,说的话虽然有些让人似懂非懂,但是却让人莫名的安心。
“杨医师太谦逊了,我回到家中一定给您立个牌位,以后日日供奉您,祈祷您无病无灾。”在医馆住了几天,他是打心眼里心声感念。
这个病房都是轻伤患,病愈后就能出院归家,因此氛围很轻松,几个病患听他这么说,纷纷打趣他。
“那你小子家里祠堂可要放不下了!”
“是啊,愿意收治你的主家曹班曹公子、给缝线的小石医师、帮你配药的甘医师、还有食堂的范伯,都是神仙般好心的圣人啊!”
杨济被这样的氛围感染,连轴转的疲惫也减轻了不少,重新给他的伤处固定好:“明天拆完线,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了,回家之后尽量避免过度体力劳动。”
杨济是隶属于颍川阳翟格物院的四期生,考核通过后先在新闻台实习,后又参加了外派实习生考试
实习生考试是谯县、汝南、阳翟、扶风四院同步进行的,实习岗位有四大类共计三十多个,按考试排名顺序优先选择,因为都知道曹班在扶风郡,所以当时扶风院的岗位竞争最为激烈,杨济夺下头名后,毫不犹豫选择了扶风院。
外派实习好处多多,能到其他郡县体验风土人情是一方面,能接触到其他院的学子,和他们进行交流又是一方面,所谓人外有人嘛。
就比方说,来自谯县格物院的石仲,年不过九岁,就通过了医部的考核,成为了一名医师。杨济虽然没有从医的志向,但是也能从和他的交流之中,感受到医术的魅力。
病房里喧闹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板着脸的小郎君从外面进来。
这个小郎君个子还不到杨济胸口,脖子上挂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透明琉璃挂饰是他的标志。
整间屋子没有一个人敢因为年纪小而轻视他,据说住在甲字号院重病的伤患里,有一半的人都是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
“石医师!”大家齐声和他问好,石仲默着一张脸,挨个看过每个人榻前的护理记录,每个被他巡视到的人都万分紧张,生怕从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到什么表情。
好在他面无表情的进来,又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众人纷纷送了口气,没有表情就是好消息!
病房里再次洋溢着快活的氛围。
前线下来的士兵,需要做手术抢救的基本都送来这里了,扶风格物院人手不足,好在城禁前最后一拨外派实习随队有几名医师掐点进了城,战况最惨烈的时候几乎是没合眼地在救人,如今战况焦灼,以为终于能喘口气了,又有了收留流民孤儿的压力,格物院食堂的炊烟几乎就没断过,负责伙食的范伯都瘦了一个人的体重。
最近来格物院求医的外伤患相对少了些,格物院的医馆是有医师们轮流坐堂的,石仲匆匆用完饭,赶到前院,和值了通宵的医师换班。
医部未通过医师考核的医士李寿已经提前在他的诊台旁边摊开小本本正襟危坐了,见他来,还装模作样地帮他扫干净台上不存在的灰尘。
大清早的第一个病人,是在妻子的陪同下来问医的,看他的打扮应当是个豪族出身,自述住在城东,确实是马氏的旁支。
“马氏?”石仲皱眉,停下记录的毛笔,抬起头打量对方。
面色不华,手捂着腹部,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马氏不是有族医吗?”李寿好奇道,这还是第一次有马氏的族人来格物院医馆问医呢。
那些豪族嫌弃医馆污秽,都是请族医到府上诊治,前阵子甚至将医师们“请”到府上,不让人出府。
这样占用医疗资源的行为实在很难让人对豪族有好感,不过人已经来问诊了,石仲还是给人开了方。
等待取药的时间,暂时没有其他的病患,这个病人就坐在专设的,名为“椅”的木案上,于石仲攀谈起来。
“都说这格物院医馆是年纪越小医术越高,看小医师不过弱学之年的样子,相比医术一定是非常好了。”
石仲没听出这人话里有话,笔头不停,头也不抬道:“没有的事。”
堂前一阵沉默,那人自知有些失礼,又道:“哎,其实马氏是有族医没错,但是最近听说是马公病重,族医们都被叫去主家了。”
马氏能被称为马公的,只能是马融了,不过马融如今年过八旬,冬季本就是疫病易发的季节,是何病因、能不能挺过这遭,还真不好说。
本来石仲对于医术无关的事情都不感兴趣,但是奈何此人一直喋喋不休,石仲听着听着,突然感觉有些怪异。
“大人是南边来的?”
病人一愣,道:“我方才不是说了,我就住城北。”
石仲道:“听口音有些怪。”
病人顿了一顿,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小医师耳力真好,我的妻子是益州人,虽然在陇县住了这么久,但是最近她娘家亲戚来投奔,所以可能有些沾染上了。”
“投奔?”
医士李寿敏感地察觉到不对,这城禁未除啊,他们是如何进城的?
他立马小声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门路?”
如果能问到进城的方法,他就可以告诉主公,这样药材进城就更方便了。
病人刚要回答,他又打断道:“总不能是混在流民里进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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