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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她当年的志向,其中一定有邓太后的手笔,不过他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大概是女子的胆识也仅限于此吧。

  张奂这边提出的条件非常有吸引力。

  “县官也到年龄了,我听闻盛乡侯宋衍有一女,我可以让她入宫。”

  年幼的皇帝就是所有权臣的眼中肉,皇后就是那盛肉的铜釜,釜在自己手里,还怕肉跑了不成?

  在曹嵩看来,父亲当年通过推举梁皇后,拉拢了梁冀和先帝,而稳坐大长秋之位的,宋氏和曹氏是姻亲,张奂作为太常,人脉比他广得不要太多,这送上门的大礼,曹嵩自然没有不应的。

  曹操却在这时,突然站了起来。

  “身为汉臣,怎能以一国大事做利益交换?”

  第70章

  段铭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春风得意不到一个月,就火线下岗,喜提牢饭了。

  洛阳炼铁场内的铁器一夜间被盗走半数!

  段铭立刻被人在朝会弹劾, 有说应该治他不察之罪的,有说他一上任铁器就被盗, 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要治他盗铁罪的。

  最离谱的,还有据说是孔圣后人的郎官,弹劾他辜负皇帝陛下的信任,要治他不忠之罪的。

  段铭百口莫辩,他才上任几天?光顾着写关于改革铁市的奏议了,洛阳那个炼铁场就在金市,他从前路过过很多次,但还真没有进去看过。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段铭正在官署里奋笔疾书呢,就被人左右“看护”着,送去了等候审讯监牢。

  皇帝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职位的人事变动,能在朝野掀起如此大的波澜。

  但是皇帝现在也学聪明了,他按照赵忠教的, 对群臣们道:“你们要治我亲自提拔的铁市官,意思是说我用人不察吗?”

  群臣没想到向来没有什么主见的皇帝,还能说出这种刺人的话,一时无人感回应。

  太傅胡广当然不惧怕小皇帝, 率先站出来:“陛下,朝臣皆是忠心为君, 慎言。”

  小皇帝不服,如今他真是越来越讨厌这个老师了,成天都是礼法说教,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就像阿母说的,朕已经是皇帝了,是这天底下最尊贵之人,朕的一言一行就代表着礼法,怎么轮得到旁人来管教呢?

  不过在朝会上,太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皇帝往前坐了坐,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洪亮。

  “朕不是责怪诸位,铁市官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诸位可将弹劾他的笏板交于太傅,有罪与否由太傅定夺。”

  “但朕以为,出现这样的问题,还是在于选官上有疏漏。”

  “朕决定在西园设谐价选官,诸位不是常说缺钱财修国事吗?如此一来,钱财收归国库,朕得人才,岂不是一举两得?”——

  另一边,段颎很快收到了来自孙媳史砚的求助信。

  段颎叫上段宁一起看信,信中史砚不卑不亢,坚信丈夫清者自清,但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她已经托娘家关系帮忙奔走,也请段公相助。

  段颎将书信烧了,吹胡子道:“哼,死小子就是活得太顺遂了,这点困难解决不了,还要靠老祖和妻子。”

  段宁替哥哥辩解:“事先没同他商量,没想到他在那个时候跳了出来,也是出于亲情,担心祖父安危啊。”

  段颎用衣袖来回擦拭刀上凝固的血渍,唾弃道:“成不了大事。”

  段颎表面上嫌弃,但最后还是为了孙子疏通关系,让人在监牢里多多关照,史砚也得到了一次探望的机会。

  夫妻见面双双落下泪来,段铭更是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砚娘,我若是此番过不去,你,你一定不要嫁,不对,留你孤身一人我哪里能放心啊,要不你还是嫁吧,呜呜呜,你嫁吧,呜呜呜呜,你,呜呜呜呜。”

  段铭哭得泣不成声,反而逗笑了史砚,见妻子比之前憔悴了许多,还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段铭更加觉得自己无能,一抽一抽地又要哭起来,被史砚一把捂住了嘴。

  史娘子眉宇间的神态无比平和镇定,段铭和她对视,不自觉就安定下来,好像两人不是在牢狱中,而是在初见的白马寺里,隔着两人的也不是坚固的牢笼,而是寺内的白纱帐。

  “你放心,看,我这不是都能来看你吗?你的案子现在还没有定论,太尉大人那边有段公在,就算以过定罪,也能求得减刑。”

  可妻子越说,他越是心疼,砚娘也是锦衣玉食出身的,如今连累妻子为自己奔走,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

  史砚见安慰不奏效,想了想,便换个话题:“你知道吗,卫郎君也一直在为你奔走呢?”

  果然,段铭一听便愣住了,随即有些气道:“让他这时候装好人。”

  史砚道:“可我看,他似乎不像是装的,接任你位置的聂大人之前就是铁市官的属官,按理如果不是你被皇帝亲点了去,他接任铁市官的位置是最合适的。”

  “你还记得,卫召之前弹劾你,不是说你年纪轻吗,这位聂大人年过七旬,可也被卫召弹劾了。”

  这么一听,段铭也有些疑惑了,他当时伤心,就是不接受不了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这么莫名其妙断了。

  “他弹劾聂合什么?”总不能又嫌人家年纪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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