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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姑兄,有些奇怪?”

  午膳时间,两名五期培训生在人声鼎沸的食堂里, 一边干饭,一边闲聊。

  “公子病嘛, 都这样。”

  “公子病”是最近学院里的流行词汇,用来讽刺那些进了学院还端着架子,矫揉做作的世家公子们。

  “不是不是,他这个不光是公子病的问题。”

  顺着同伴的视线看过去,刚好能看到话题中心的这位“柳公子”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个什么,啃得津津有味。

  “他干嘛不坐着吃?”食堂的长案是高脚的,两边还配了同样长度的高脚凳,坐多就都不会腿酸,听说下个月,学馆也会慢慢换成这样的高脚案了。

  “他上次闹事,被培训生的教习罚了,五天不能在食堂用膳。”

  “五天?好惨!”

  “他活该,培训生的程教习可是全学院最温柔的教习,他肯定是惹了众怒了。”

  刚好这时伏寿端着木盘从两人身边走过,两个五期生就齐齐闭了嘴,五期生因为人数少,会与通过培训考核的六期生一起授课,这两人都是军战系的,要是伏寿这次通过了,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要给彼此一个面子。

  伏寿的盘子里留了一个饼子没吃, 她本来打算给柳申,没想到他有东西吃,走近一看,这东西还很眼熟。

  是学院奖励早起学生的白面肉馅饼,他还很聪明地找食堂帮厨加热了,伏寿过来时,他刚好一口将剩下小半个吃下肚子。

  “你今天早起了?”伏寿有些意外,看不出来,柳申还挺刻苦的。

  “唔?嗯。”柳申嘴里嚼着面饼,点点头。

  见伏寿要走,柳申赶忙将嘴里的面饼咽下,扯住了伏寿地后衣带,差点让伏寿盘里的饼子飞出去。

  “你干什么?”伏寿很不喜欢柳申随意动手动脚的性格,都是贵族出身,就算是远支,怎么染得一身无赖气?

  “姨妹最近都在忙什么?下课就不见人影。”

  “与姑兄无关。”伏寿心中有事,最近谁都不想见。

  “啧,”柳申改抓住伏寿的木盘,将她带到一边,小声道,“那姑兄向你请教个事。”

  “……不敢当,姑兄请讲。”

  “你——知道,怎么,见到曹国相吗?”

  伏寿抬眼,表情晦暗莫测:“你寻他何事?”

  柳申拿起木盘里的饼,没有吃,只是一小块一小块地掰着玩:“没,就是好奇。”

  伏寿狐疑:“早不好奇?”

  伏寿的目光看得柳申莫名心虚,他努努嘴:“……这不是马上到培训考核了……”

  被伏寿打断:“别问我,我不知道。”

  柳申似乎不相信:“可他们说,你以前见过他。”

  伏寿却突然提高音量,有些愠怒道:“没见过!不知道!姑兄问别人去吧!”

  伏寿就这么生气地离开了,留下莫名其妙的柳申在后面不顾形象地大骂。

  伏寿一直走到训练场,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冲别人发火,她的怒气来源于她的不坚定。

  陈氏给她的竹筒一直被她拴在腰间,就像一根绳索,缠上了她的脖子,勒得她喘不过气。

  陈氏将包袱给她之后,又找了她几次,并告诉她,竹筒里面是何物。

  放入水中,无色无味,一口毙命。

  伏寿的脚步无比沉重,为了她的父母亲族,她应该动手,可她如果动手,她的弟弟妹妹,幼堂的孩子们,学院里的学员们,甚至还有柳申,大家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要为了自己的家,毁了大家的家吗?

  陈氏昨天和她说,家中老人病重,不得已要辞去食堂帮厨的活计。

  “侯府出事后,我斗胆请族中识字的老人,替侯府默了一份族谱。”

  “本来是想走之前给长公主的。”

  “但若长公主下不了这个决心,我回去之后,就替长公主,将那竹简当废柴烧了。”

  “从此这世上,将不再有不其侯一族。”

  情绪乌云就这么缠绕着伏寿,让她夜不能寐、无暇他顾,而被她完全无视的柳申,却没有放弃想见曹班的想法。

  “主公所作所为,乃是遵行孔圣人有教无类的道义,是圣人之举,想比主公其人,也是圣人面貌,院中诸学之首吧。”

  这是一位辎重学术系的学长告诉柳申的,于是柳申就在学院里,寻找看起来“最有学识”的人。

  最后因为私闯文学馆教官宿舍,被文科教官惩罚义务打扫广贤亭三天。

  “学院盛食厉员,全员皆兵,以主公一人为尊,东山一战,主公振臂一呼,贼寇尽灭,若是强大的武力,如何能指挥这样强大的部曲?”

  于是就有了闻名全学院的,培训生单挑军战系彭教官,被彭教官一脚踹出百丈远的故事。

  据说当时彭教官正在给军战系的学员授课,讲的就是曹班在青州的立威之战,东山战役,彭教官正是此战前线指挥官,当时他手下除了有曹班的私兵部曲,还有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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