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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的大功臣。
从他过往的经历来看,这个人是忠于汉天子的,如今天子在士邑手上,皇甫嵩听从士邑那只狐狸的调令守护长安,也不足为奇。
一想到对面守城的将领有可能是皇甫嵩,牛辅心里就更虚了。
皇甫嵩可是当过董卓的上级啊!就连董卓在时都要敬他三分,自己真的有把握能攻下有他守护的长安城吗?
这架势,大部队搭桥渡河至少还需要一天时间,但他军中的粮草已经没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之前商议的分工了,要是李傕和董旻一去不回怎么办?
从高陵到这里,就算拖着运粮车,也用不了一天时间吧。
牛辅突然开始怀疑起来。
董卓死了,士邑叛了,李傕与自己不同,和相国没有联姻关系……
李傕……不会也要叛吧?
一道龙吟般的雷鸣从骊山的方向传来。
“找死!”李傕扯着缰绳,手持长戟,刺向前方。
铁器在极快的速度下,猛烈相撞,发出的声音与天边的惊雷共振,让人耳边轰鸣不断,皇甫嵩被迫掉转马头,拉开距离,重新调整气息。
皇甫嵩的军队虽然找到了董卓余部的运粮车,却因为大雨,而无法将其烧毁。
被发现行踪后,双方很快打了起来,皇甫嵩和李傕一个凉州人,一个并州人,虽然阵营不同* ,却脾性相近,皇甫嵩天命之年依然一马当先,李傕兵力五倍于皇甫嵩不止,更是自信满满。
天空乌云密布,长安的方向能看见厚重的雨雾,高陵虽然还未落下雨来,但雨前的空气更令人难熬,战场双方都躁动不已,想要速战速决。
皇甫嵩自知兵力不足,来高陵已存了死志,竟然迸发出绝死一击的顽强战意,李傕和他将战线从高陵一路打到黄河边,直到董旻加入对战,皇甫嵩的军队才显出颓势。
李傕乘胜追击,想在灞水汇入黄河的河口处,将这名老将斩于马下。
又是一声撼天雷鸣,地面也跟着震颤,战马受到惊吓,连连后退,李傕拽着缰绳的同时,视线望向雷鸣的方向,突然睁大了眼睛。
孟夏之月,盛德在火。
孟夏之神,以光融天下,帝喾命其为祝融。
黑云之下,天边如火的赤色旗帜,宛如火神祝融从天而降,将雨雾都蒸腾起来。
“杀——!”
三千战马自旷野冲锋而来,气势如虹,天地震动。
为首将领单手持枪,身披火红大氅,纵马疾驰,率先入阵,长枪在她手中灵巧一转,顷刻间,于万军之中划开一条血路。
李傕因为分神,被皇甫嵩逼得连连后退,董旻却在这时,注意到了那将领身前的异样。
董白双手死死揪住马鞍,见到叔祖,立刻大喊出声。
“阿白!”董旻没想到董白还活着,立刻撇下皇甫嵩,提刀向段宁冲去。
段宁死死地将董白按在胸前,又一次冲阵,董旻冲上来,却被她身旁的副将吕布一个挥刺挡下,硬生生勒马,咬牙切齿道:“段宁——!”
“杀了姑臧君者!重赏!”董旻一边大呵,一边勒住缰绳,企图避开吕布的进攻。
然而吕布手持一人身长的大戟,却不费吹灰之力,连劈带砍,让他根本不能近身。
段宁双人一骑,衣着瞩目,很快成为士兵们围攻的对象,可她却毫不在意,视线看向西方,雨幕下的城池就在不远处。
她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无人能阻挡她,她的手臂已经有些麻木了,可她却停不下来,身前的董白只见到一片令人作呕的血幕,发出更加惊恐的哭喊声。
段宁第三次冲阵,更多的士兵向她围拢而来,她的腿部被长戟刺中,肩部被箭矢所伤,董白被血腥味刺激,大喊着董旻。
“杀——!”“杀——!”“都给我冲上去!杀了段宁!”
董旻目眦欲裂,手下骑兵、步卒齐齐向着段宁和她的军队冲去。
差不多了。
段宁心想。
她的视线因为长途奔袭已经有些模糊了,额间不知是雨是汗,她用眼角余光最后一次看向西面的那座城,随即调转马头。
“西凉军!西凉军打过来了!”
一声濒死的惨叫骤然划破雨幕,很快又被雨声淹没。
曹班一箭射中一名爬上云梯的西凉军,随即让开身位,让身后的妇人将滚水浇下去。
“去死吧!”妇人冲着城下恶狠狠地大喊。
曹班俯身又是一箭,射中手扶云梯的西凉军,往城下一看,越来越多的西凉军渡过渭水向着长安城的方向冲来,渭水边已经搭起两座临时浮桥,王虎还在侧翼坚守着,然而已是负隅顽抗。
视野沿着河水往下望去,一道天光穿破云层,洒下地面。
连绵的号角声随风传入长安城,天上的乌云也被阳光穿透,一片金光洒在城墙之上。
“天晴了!”有人欣喜地呼喊起来。
“生火!”“快!火油!”城门上人声也清晰起来。
阳光照在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