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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郡,曹班起家的大本营。

  是了,要是曹操有本事打泰山郡,早就出兵统一兖州了,不会拖到今天,硬要选的话,刚刚结束战乱的洛阳反而是比较容易下手的那个。

  但这个时候打洛阳……抛开成功率不谈,就算打下洛阳,以曹操的出身,在世家盘踞的洛阳那是根本不够看的,人心恐怕很难收服……

  除非屠城……

  荀攸很快放弃了这个主意,洛阳不是普通的城,在洛阳搞屠杀,是会遭天谴的!

  况且打洛阳,只会让本就捉襟见肘的粮食问题雪上加霜,洛阳是要富养的,他们当务之急是要开源,而不是这边枯水,那边还挖渠引流。

  荀攸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动的时候了,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在心里埋怨,主公都把夫人们接来了昌邑,为何独独留费亭侯在琅琊呢?——

  大约在半个月前,荀彧带着诏令来到洛阳,随他一同抵达洛阳的,还有刚刚提任军部一把手,获封嫖骑将军的粟飞。

  ——以及她的十万大军。

  这是继大将军段宁之后,又一得到封号的女军,曹班此举,将当年的女性参军热推向高潮,甚至于次年的武状元杜占,在接受文选报采访时,也说是父母受到了嫖骑将军的影响,才同意她报名。

  荀彧回京后,在军部得到了正式任命,类似他这样,没有经历文选武举,而是通过实战实习任官的,同年还有十二人,他的受衔是最高的,直接进入总谋部,赴司州战区核心——洛阳就职。

  而这一年,他才刚满十六。

  纵使曹班手下的文官武将普遍年轻,像荀彧这样的,也是极为突出的个案了,武宽在和粟飞完成了城防交接后,专门去带着贺礼去恭喜荀彧。

  曹班的军队进入洛阳后,二京不复存在,洛阳恢复县制,改为河内郡的治所,设县令和县尉,级别高于普通郡治,相当于州刺史部治所。

  县令由河内豪族,京兆尹司马防的长子司马朗担任,县尉由皇甫嵩担任,荀彧领从事,没有自己的住处,暂时住在县府的后院。

  武宽是在泰山郡的时候认识荀彧的,当时的荀彧还是个小哭包,被戏志才拙劣的演技骗来,在泰山郡一住就是三年,没想到如今也成为军部的战友了。

  粟飞带军队来,是为了防备北面和东面随时可能发生的战事,荀彧作为总谋部的人,在县府当从事,既要管政务,又要参军事,身兼多职,武宽出于前辈的好心,想来宽慰他两句,也顺便问问他姑臧君的近况。

  时值傍晚,县府内纷纷点起灯火,洛阳百废待兴,长安拨给洛阳的款项每一笔都要从县府过,人手严重不足,荀彧这批官员已经是县府补充的第三批人手了,但司马朗还是觉得不够用,向曹班打了两次报告,请求从北学府直接调人来。

  洛阳令的人选是吏部定的,司马朗虽然不是洛阳人,但也是本郡人,原本不应该在洛阳任职,但洛阳还未完全脱离战备,可供选择的余地实在不多,吏部为了制衡,才将荀彧放在县府。

  武宽人还未进后院,就听见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他还以为是勤务兵在帮忙收拾行李,结果他刚一抬头,从天而降一片阴影,一只华丽彩羽的山鸡飞过墙头,落在了他的怀里。

  郭嘉头顶鸡毛,蓬头垢面从院子里追出来。

  手捧山鸡的武宽:? ? ?

  郭嘉赔笑着接过山鸡,抚摸着山鸡的羽毛:“没事,他不伤人的。”

  武宽伸出被鸡爪勾破的衣袖,上面一道血淋淋的划痕。

  郭嘉怀里的山鸡亮出尖尖鸡爪,反射出锐利的银光。

  第187章

  郭嘉自己琢磨着养鸡,手上腿上都是伤,见怪不怪的,抱着漂亮的雉鸡,朝院内喊道:“使君,有客!”

  说完朝武宽伸手:“这个交给我吧。”

  武宽没有把手里的包袱给他,他也丝毫没觉得尴尬,收了手,对武宽笑道:“武将军见谅,使君刚刚搬来,大家都忙着。”

  “你知道我?”武宽有些诧异, 自己不曾自报家门, 看来荀彧这门房, 还有点眼力见。

  郭嘉但笑不语,没过一会儿,一个戴了半幅面巾的清俊少年从院内出来,武宽只看到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下没认出对方来,少年见是武宽,连忙取下面巾,满脸歉意道:“院内脏乱,难得将军亲自来,却不好接待您,将军若是不介意,我们到前院说话?”

  武宽被荀彧手里插满禽羽的棍子吸引:“这是工部整出来的新玩意儿?”

  “将军是说这个?”荀彧一愣,随即恍然,持棍的手一抖,禽羽扑簌抖动,郭嘉怀里的雉鸡也抖了抖屁股。

  武宽点头,接过禽羽棍,摸了摸,手感新奇。

  荀彧让开身子,请武宽看向院内,解释道:“这是扫除用的,是奉孝的主意。”

  武宽朝院内探过头去,只见里面尘土飞扬,靠近院门的空地停了五架牛车,有士兵将文书从木板车上一箱箱卸下来,搬进书房,房内走出来的士兵都戴着半幅面巾,人手一根禽羽棍。

  高出传来木槌敲击的“砰砰声”,武宽抬头望去,是有人在屋顶修房梁,阳光通过房顶的破漏出洒入廊内,浮沉轻扬。

  回廊的木地板已经做完了洒扫,水泼上木廊,洗净灰尘后,纹理清晰可见,色泽深沉而明亮。

  武宽不想去前院,荀彧带他就在廊下坐着,武宽放下包袱,包袱沉甸甸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郭嘉抱着鸡去了屋后头,武宽目送那抹漂亮的尾羽离开了视线,把玩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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