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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实现分房计划,她特意采购了这套性缩力TOP的睡衣,就不信劝退不了他!

  想他一个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掌权人也会有唇舌俱废的时候。

  他又从头到脚地扫她一眼,脑袋内疯狂组织措辞。

  没想好,只能扯别的:“吃饭了吗?”

  叶声笙又逮着他问:“我新买的睡衣,你感觉怎么样?”

  终于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刻。

  这种没苦硬吃的心理,边澈不明白,但是选择尊重,在退两难之间,他选择成全自己。

  夜里十一点,马路上车和行人都少了,显得格外寂寥。

  两侧的路灯拉出浩荡的透视,华美又漫长,一直到天边的样子。

  没有花哨的寒暄,没有十八道弯的话术,一点面子不留地把所有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是边澈的作风了。

  何煜目视前方,偶尔从后视镜窥探后面的动静。

  那两人离得老远,像隔着一个银河系,都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他折身,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安静,“叶主播,要不要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告诉她不用来了。”

  叶声笙回他一个礼貌的微笑,一个“好”字还没出口,话就被人截断。

  “临阵逃脱不像是你会干的事……”边澈嘲她。

  她喉咙有点干,被他看到那一幕,其实挺难堪的。

  凉凉声音再次从半米之外传来,眼神也扎扎实实地落她身上,“这就是你现在过的生活,叶声笙,那你倒是过得好点,被人欺负的这种场面,能不能别让我看到?”

  她简直被气笑,“那你倒是少在我面前晃呀!”

  “这不是挺能怼人的,刚才怎么哑巴了?”

  叶声笙这一瞬间很想哭。

  眼泪好奇怪啊,这两年她跑新闻拉赞助,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被冷落、被嘲讽,甚至发生肢体冲突受伤了,她都不会掉眼泪。

  可现在,只是听着他说了几句话,她的委屈就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边澈,我们当初没有好好告别,现在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车厢昏暗,路灯的光一道一道地从他脸上滑过,他的轮廓在光影交错中,边而明亮,边而昏暗。

  他长长的睫毛下垂,遮住眼底漩涡,声音倦怠而低冷,“我看起来很缺朋友吗?”

  晦涩的过去被他用云淡风轻的态度一笔带过。

  叶声笙有一秒的走神,是啊,六年了,他离开那么久,早就有了新的交友圈,哪里需要跟前任做朋友。

  兜兜转转,他们虽然还是他们,中间却隔了千山万水。

  她垂下眼睑,心头微恙,“我明白了。”

  车里的气压很低,剑拔弩张的氛围在短兵相接后归于沉寂,何煜大气不敢喘,悄悄打开了电台。

  毫无防备地,那首她不敢听的熟悉旋律响起。

  忘了从哪一天

  我醒来一睁眼

  是对你无限的思念

  我好想好想好想你

  好像知道你此刻在哪里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

  等待下一次再遇见你①

  那是两人异地边,一起听着入睡的歌曲,可惜最后一次再遇边,他们分手了。

  窗外无雨,心头早已盘旋出一片朦胧水汽,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在空气里流动,她老老实实地看向窗外,消了消要涌出的泪。

  道路宽阔,空空荡荡,前路一望无尽。

  下车前,叶声笙回视他,“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别再见面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内再次恢复安静,何煜看着刚收到的微信,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边澈的神色,“张总问您《财经快行线》那笔赞助费……”

  边澈降下车窗,点了一根烟,手上的烟灰续得很长,“有关宣传的工作,让公关部直接跟营销部对接。”

  他掸了掸手上的烟灰,嗓音在烟酒里滚过一遭,喑哑低沉,“他们不是要参观MUSE中心吗?”

  最违心话说出去后,任督二脉好像彻底被打通了。

  他刻意忽略她难看的脸色,顺势把人抱进怀里:“我爷爷最喜欢看的一个春晚小品叫《红高粱模特队》,你跟里面那个二丫的造型太像了,怪不得人们都说,时尚是个轮回,这不就轮到我家了吗?”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人也精神了,一口气能爬一百八十楼。”热浪从四肢百骸升腾而起,边澈眼里的火苗跳跃了几秒。

  她就知道,还得是中药有效。叶声笙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像个骄傲的小孔雀:“既然有效果了,今晚治疗中断。”

  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虽然没噎死他有点遗憾,但起码可以睡个好觉,也算是件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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