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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合格,记得小时候,几乎半个月才能同她见一面,只有窝在她怀里撒娇时,她才会放下工作,用温暖的手掌轻抚她的发梢。
她将叶声笙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时不时留给她一地破败残局,在这样严苛甚至有些冷漠的教育方式下,叶声笙成长得很快,但也滋生出叛逆。
现在这份不可控的叛逆,也被叶琼兰掌握在手里。
叶声笙不得不承认,在玩弄权术、拿捏人心这方面,叶琼兰早已炉火纯青。
柳暗花明过后,叶声笙将剩下的咖啡饮尽,给庄缚青发了条消息:[北部那块地的事,我来办]
[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有转圜的余地]
[犯不着花时间跟他耗]
叶声笙扫了眼,没有再回复,熟稔地熄屏,漆黑的屏幕里倒映出一张明锐清冷的脸。
同屏幕里的自己面面相觑数秒后,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就学了边澈的坏毛病。
他撑在她身侧,那双眼恣意浪荡:“睡我的时候,你说一个男人不玩两遍,这么快就玩腻了吗?”
叶声笙把脸移开:“没种的男人,我早就玩腻了。”
她就是要攻击他,打碎他所有游刃有余的伪装,要他理智崩盘袒露伤口。
“你是要气死我吗,不管我说什么都要判我死刑吗?”
边澈一双大掌在她腰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转为一声沉沉叹息。
一时间,两人再次陷入安静。
空气中响起她微弱的抽泣声,他心脏像被蜜蜂蜇过那么疼,“所有的错我都认,你所有的情绪我都接受,你想要孩子我就去做复通手术,你别这么轻易地就要离婚,行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哽咽了,有什么东西滴到她身上,灼人般的烫。
边澈说完这些就离开了,转身踏进黑暗的夜色中,没再回头。
第68章
晨光清透,鸟鸣低浅。
树叶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泳池的水面被风吹皱,别墅夜灯六点整准时熄灭,晨雾笼罩的御龙湾带着朦胧的美感。
水汽从浴室蔓延到客卧,边澈头发半湿地走出来,水迹顺着脖颈一滴滴流下来,泅得藏蓝浴袍颜色更深了。
他整晚都没睡,在阳台吹了一夜的冷风。
藏头诗戒指找到了,墨玉手串的珠子少了两颗,离婚协议支离破碎地躺在碎纸机里。
一进主卧,就看见叶声笙安静地睡着,她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眼皮红肿,依稀可见大哭过的痕迹。
边澈安静地坐在床边,伸手帮她把凌乱的长发绾到耳后,动作又轻又温柔。她睡眠很浅,眉心蹙着,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发出声息很小的呓语,他低头凑上去,听不清晰。
叶声笙梦里一片光怪陆离。
冉颂舟从朋友那要到了今晚主角的微信,却没着急着加。毕竟边家几位长辈倒是挺中意谈家,又大费周章逼边澈来这地呆着,边澈不表明态度,他不会横插这一脚,到底要先避嫌。
大型游轮在海上航行时很平稳,不似平时玩的飞艇颠簸刺激,冉颂舟在隔壁坐不住,摸出打火机想点根烟,出来时正好瞥见叶声笙。
没看见正脸,不过单从背影上看,都知道是个美人胚子。
回到休息室,就见到边澈靠在门边,指腹揉捻着一朵曼塔玫瑰,花瓣经不过他粗暴的对待,在地毯上落了满香。
小机型相比于波音来说耗费不了多少财力物力,是港岛诸多富豪通勤往返的最优选择,边澈在内陆的行程比较低调,鲜少采用这么迫切的方式。
提前离场,免不了被长辈知晓。
安排好返程计划后,宴凛顺势询问:“那您换下来的西服要送去清洗吗?”
“扔了。”边澈吩咐,似是想起什么,面上笼上几分躁郁,“她的也扔了。”
“叶小姐没有留下东西。”
“……”边澈周身蕴着些笙戾气,微微抬了下眉,“嗯。”
她如此张扬高调,明目张胆到根本让人难以忽视的僭越,边澈的耐心即将告罄,却又被那声笑扰乱了濒临爆发的情绪,就这样看着利利刃出鞘,稳中十环。
不偏不倚,正巧落在了边澈先前那支箭的旁侧。
“看来我还是挺有天赋的。是吧?”叶声笙回眸,模糊了他的姓氏,咬字道:“老师。”
这种混淆视听的招数跟死缠烂打无异,边澈冷峻的线条染上一丝愠意,庄晗景心头冷汗直冒,装作不知情般飞奔向叶声笙,亲昵地挽上她的手臂,“阿声,原来你上这来玩了,难怪刚才到处都找不到你,奶茶的冰都快化完了!”
庄缚青先前提及过他这个性格活泼的妹妹,兄妹俩长相有着五六分相似,边澈不难辨认出她的身份。
两个女孩黏黏糊糊的凑在一起,青春气息浓厚,跟叽喳的喜鹊一样,边澈也不好发作,正巧供应商的电话打来,他没了继续的兴致,连借口都没询,便上了接待员已停在门口的那辆布加迪La Voiture Noire。
这辆车被称为黑夜之声,发售价高达1870万美元,全球仅限量十辆,权力与地位的象征,重金属质感的车身充满未来科技感,宛若暗夜中穿梭的一抹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