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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凉亭的柱子一蹬,整个人就这么借力跳了上来。
“看什么看,傻站着干嘛?”方珏跳上来后看着程槺维持着半边身子探出窗外的姿势不动,没有任何情绪的问到。
“这高度也摔不死人。”他看着程槺僵硬的回头在他身后有补充道。
随后方珏也跳入了房内。
云深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椅子上,他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绑的像个螃蟹似得,想动一下都不行,嘴里还被塞了块破抹布,只能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他拼命的摇晃着椅子,很快就吸引了他们二人的注意。
“说说吧,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出现在那?”
方珏抱胸站在云深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方珏身后是这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他遮盖烛火的微光,云深只能看到两个黑暗中模糊不清的人影。
这其实是很有压力的,被绑住的自己,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绑架者……不过云深却是心头一松。
他还以为是杜勇要杀人灭口……
第46章
“你是说杜勇要挟张熙当了使臣中的暗子?”风从未关的窗户涌进,室内烛火摇晃,将熄不熄。
黑暗中方珏不易察觉地眉头轻轻蹙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确定此事是否真实。
“千真万确啊,大人,小的只是想要活命啊!”云深拼命地点着头,绑着他的椅子都被他的动作晃得嘎吱作响。
他根本不在乎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当年的那点同窗情谊在生死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他现在就是个墙头草, 只要谁许诺点好处就往那边歪。
更何况他说的真假参半, 也没算多对不起张熙。
“小的是张熙昔日的同窗, 张熙这人当年读书的时候就最是尊师重道, 此次杜勇以老师做要挟, 怕是张熙真会应允!”他说得情真意切, 好似正的有可信度。
在他的话里,自己是张熙早年的同窗,不过家道没落,妻儿老小都因病去世了,自己孑然一身又恰好遇到水灾, 流离失所成了难民。
杜勇听说此行的使臣中有出身青州的张熙,于是将他找来,并以金钱粮食许诺让他来当说客,目的就是要策反张熙。
“可怜老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喊来沂城,一路舟车劳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云深又摇了摇头。
云深本来想全盘托出的,只是话道了嘴边又拐了个弯,现编了套说辞。
他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为张熙隐藏些什么,只是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个陈年秘密了,他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值钱。况且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要是是杜勇派来测探他的,要是自己像个大喇叭一样,什么事都往外面说,怎么可能让自己活命。
现在这事知道的只有张熙、杜勇和他自己,唯一能当人证的也只有他,只要自己小心点,杜勇是不会轻易地要他命!
程槺慢步走到方珏身后,脚步轻得简直听不见,方珏又思索得太过于认真,一时间竟是没有发现他。
这套说辞实在是有些假,张熙为官多年要是这么点事就能要挟他那么真实白升到这么高了。况且杜勇要真的敢这么威胁真不怕张熙回去后参他一本?
实在是太假了。
方珏还想问些什么,话还没说出口,程槺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方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莫名肩膀上多了什么东西,吓得一激灵,一回头对上程槺的眼睛,顿时想骂出声。
“莫名其妙地干什么,吓我一跳。”他说着瞪了程槺一眼,这一吓都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不是看着时间不早了吗?你看看,再不去睡就天亮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
“哎呀,快去睡吧。”说着他搂住方珏就往内室拐。他们将云深留在了窗户边,为了防止他乱叫招来人又将他的嘴堵住了。
烛火燃烧着,蜡油凝固在底部,渐渐地越来越昏暗,好似要燃烧尽一般半死不活。月出月隐,夜色凝重。
这晚上包括云深在内的很多人都是一夜无眠。
方珏翻了个身,此时已是东方既白,程槺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腰上。
他用力扯了扯,发现居然拉不下来。
“怎么了?”手没扯下来,程槺倒是被动静弄醒了。
方珏深吸了一口气,撇过脸去说道:“太热了,把手松开。”
“哦。”说着他竟然真的将手伸了回去。 “再睡会呗,现在还早,街上都没几个人。”
方珏没接他的话,只是将脸埋在头枕里,久久不说话。就在程槺都快又迷迷糊糊睡着时,他轻轻开口道:“没有证据就制造些证据。”
程槺此时已经快又进入梦乡了,只是浅浅地嗯了一声。
窗外是止不住的鸟鸣。
红三娘带着萧翎在小路上策马狂奔,他们身后是穷追不舍的羽林卫。
就在昨天,萧翎等着他们给个答复,他一直等到破庙外云雨初霁,天边浑圆的太阳漏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的味道。
杂草上凝结着露珠,正顺着杂草向下滑落。萧翎内心焦急,正盯着露珠一动不动地,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减少内心的焦虑。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