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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不是,下臣只是……”他很快想解释。

  “必须是我。”萧翎并没有在意他的言辞,只是摇了摇头继续道:“你们去他们是不会顾及多少的,只有我才有足够的威慑力,让他们不敢乱来得太过。”

  他知道只有自己才有足够的威慑力,他们不敢让陈王世子,宗室子弟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而且王家肯定是通过风报过信了,青州的那些郡守肯定都知道自己悄悄来青州了。

  要是自己回了京只是他们抽出几个人去的话,直到要是半路被拦截甚至是下了狠手,顶多是没管好治安,甚至是将罪责推脱给难民……只有自己,身份特殊,他们只会派人拦截,绝对不会下死手!

  他们无论再怎么推脱,只要自己在青州境内出了事皇帝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宗室子弟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是万万不能与臣子相比较的。

  那使臣干巴巴的看着萧翎,又回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他们也都是看着萧翎说不出话。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们完全可以当时不知道此时,毕竟他们这一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将萧翎带回京,剩下的是陆晏他们的事。陛下可能会因为他们去帮了有功而奖赏,但是要是萧翎出了事哪怕只是在他们眼皮子下受了点伤陛下也可能因为他们办事不力和罚他们。

  再说青州这淌浑水他们不想淌……又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可是话道了嘴边他们说不出来……

  萧翎盯着他们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他只能看见他们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

  外边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天像是开了个豁口,几道闷雷闪过,照亮了破败寺庙里各怀心思的众人。

  沂城倒是没有下雨,只是天边飘来几片铅灰色的厚重云彩,空气像是凝结了,异常的闷热。

  陆晏他们一大早起来就想去看难民,杜勇这次没在找理由推脱,恭恭敬敬地带着他们去了施粥的棚子,他们身后还跟着那十一个郡守,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穿过闹腾的街市,一路上人头攒动,简直是连个落脚地都没有了。路边随意摆着各种各样简陋的铺子,大多数只是在地上铺了层草席摆了些东西,占了原本的路,让本来就不宽敞的道路愈发拥挤了。

  陆晏除了上次和萧翎逛灯会还没见过这么多人,皱着眉头就想问。

  还没等他开口,杜勇倒是先说出来了。

  “这条街尽头有个凌前寺,许愿是出了名的准,今天有刚好是庙会第一天,很多百姓都慕名来。”

  “原来是这样。”张熙看着远处香火缭绕开口道:“想必那边就是凌前寺了。”

  “正是正是,各位大人想的话也可以去拜拜。”

  “不必了,还是快带我们去看看难民吧。”张熙正色道。

  他们一路走到城外,哪里搭了些草棚子,正在热火朝天的施粥。一对对排的看不到头的百姓正在井然有序地排队领粥。

  “这就是那些难民了。”

  被冲毁的多是田地,加上青州本来就是产粮大省,往年留下了的粮食供百姓们吃上两年都不成问题,所以城内并没有多少难民,至于剩下的他们也在安排各地施粥修建,情况是在渐渐好转的。

  这是杜勇补充的。

  他们走到草棚前看着大釜里的粥,浓稠得简直是将筷子放进去都能立起来的程度,正在咕噜咕噜沸腾着,排队的百姓虽然都蓬头垢面但是还算不上骨瘦如柴,也没出现什么争着抢着的事。

  简直是好的太过了,跟假的似的。

  “哎,你是张熙!”忽然嘈杂的人群中有个中年男人对着他喊道。

  张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回头,只是在他看清那人时瞳孔巨缩,好似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浑身好似落入了冰水中,四肢百骸霎时间冰凉!

  他没想到这个人会在这!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在这一刻也全都聚集到他们两之间。瞬间张熙的眼中好像只剩下那个男子,他们的距离好似在这一瞬间被拉进。

  那个精瘦的中年男子面颊凹陷,脸上好似有层擦不干净的油渍,但看上去还算是精神。他一看到张熙就从人群中跑出来也顾不上快要排上的队。

  忽然他好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跑到他们面前时赶紧跪下行礼:“草民拜见大人。”

  “……好了,起来起来。”张熙赶紧将人扶了起来,并对着他们说道:“这原本是我的同乡人,多年未见。”

  他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就压了下去,依旧是那副老练稳重的表情,甚至面上还浮现出几分欣喜,好似真的只是看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熟人。

  就是……解释得太过于刻意了。

  “这些年来沂城讨生活,刚好遇到水患,也是让大人见笑了。”那男子起身继续道。

  “我们两用不到这么客气。”看他的神色是还想和他谈些什么的,只是那男子却赶忙后退道:

  “那草民就先走了,家里的妻子孩子还在等着,要是这么久没回去的话怕是要担心了。”说罢再次向他们行了一礼,随后头也不回的没入人群。

  “……好……”张熙在后面迟疑地说道。

  那男子有很快没入人群看不见踪影了,这只是一段小插曲,众人很快又道了其他地方查看了一番,都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陆晏总感觉张熙有些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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