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坛底的符

  八点,窗外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透过玻璃上的窗花往外面望去,寂静的河横穿黑暗的夜,似乎在夜幕降临之后,河水都不敢发出流动的声音。

  从这个时间一直到明天早上6点都不能出门,因为村子里有巡夜的神明侍从,冒然出去会顶撞到神明。

  这是大柱一再强调的规矩,或者说是村子里的习俗。

  只是巡夜的侍从在哪里?

  林觉的目光透过窗户朝着两边扫射,终于在河对岸远处的黑暗中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那是属于火把的光,在火焰的映照下,能够看到一行朦朦胧胧的身影。

  “神的侍从么?”

  林觉眯起眼睛,那一行身影在缓缓靠近,直到走到他视线能够看清晰的范围,他才看清楚那些身影的模样。

  那赫然是一个个纸人,分为两列,苍白的脸上画着嫣红的妆,纸做的衣服被风卷动,露出一节节手臂,比冰库里冻着的尸体还要惨白。

  而在纸人的两边,分别有两只纸折的马,马上坐着两道身影,那并不是纸人,而是活人,穿着宽大黑袍,头戴圆帽,脸上带着狰狞的傩面具。

  而在他们手中则各自的手里分别举着一个木牌。

  【阴傩夜巡】

  【生人勿进】

  在队伍的中央,四个纸人抬着一顶红花轿,轿子沉甸甸的,压的四个纸人的肩膀都变了形。

  四个纸人发出了声音,像是纸张摩挲发出来的声音,又带着尖锐,交织成了一首歌谣。

  “纸钱洒落,脸上又把笑容扬…”

  “旧时孝衣,变成红红的漂亮衣裳…”

  “花轿落地,来的不是我要的新郎…”

  “掀开盖头,笑得荒唐,白绫为绳悬梁…”

  “脚尖摇晃,卷起纸做的嫁妆…”

  曲调哀怨,再配合纸人沙哑的声音,更是将这首歌谣烘托得格外渗人。

  纸做的人,抬着一顶大花轿,沿着河岸,越走越远,尖锐诡异的歌声消失在夜空中。

  这到底是巡夜还是嫁新娘?“歌词的视角是新娘的角度,不过通篇都没有嫁人的喜悦,反而充满了哀伤。”

  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纸人,林觉收回了目光,这首诡异的歌简单明了地描述了一个故事。

  一个还在守孝的女人被迫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身上的白色孝服变成了大红嫁衣,收起泪水,强颜欢笑地坐上了花轿。

  而那一句,白绫为绳悬于梁似乎也说出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女人最终将白绫挂在了房梁上,上吊自杀了,风吹动她的尸体,带起了一地的纸钱。

  商店大爷听了都不由地打了个寒蝉:“好可怕的歌谣。”

  “重点不是这首歌,而是歌后面的故事,这个故事可能对应着这个村子的所有真相。”

  林觉从窗边退开,躺到了床上,把大爷给塞进了雨衣里:“大爷,我眯一会,要是没异常发生,两个小时后叫我。”

  “你还睡得着?这村子处处透露着怪异,是我就抓紧跑路了。”

  大爷确实搞不懂林觉的脑回路,说对方胆子大吧,有时候又很谨慎,说对方胆子小呢,却又经常往这种恐怖的地方跑,还时常作死。用疯子来形容是最贴切的词语。

  “你刚都睡了,我还不能睡一会吗?”林觉闭上眼睛,声音逐渐放轻:“大爷,我们是活在阳光下的人,你看到这个村子的状况,纸人纸马,坑人的习俗,我感觉我们要是就这么走了,可能会有更多的无辜的人被迫害。”

  “你忍心看着他们受伤害吗?”

  林觉虽然躺在了床上,不过他却并没有睡,而是侧过身将眼睛眯开一条缝,盯着镜子。

  他想看看镜子里的东西等会还会不会出现,说不定能够从对方口中问出相应的信息。

  不过等了大半天,镜子里都没有任何反应。

  “里面那家伙睡着了?”

  林觉从床上翻了起来,凑到镜子前盯了一阵,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又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门前,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雨衣里的大爷急忙低声喊道:“你小子又要去哪里?别留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啊,那家伙随时都有可能出来。”

  “我下去溜达溜达,等会就上来,再说你现在都要突破C级了,那家伙难道是C级的?你怕她做什么,等会她要是出现了你就把她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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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觉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先是趴在对面的房门上偷听了一会,没听到任何声音之后这才下了楼。

  站在一楼的最后一级台阶上,他并没有着急走出楼梯口,而是伸了个脑袋出去往外面望。

  堂屋内一片漆黑,所有的房间都是关上了门的,大柱应该是睡了。

  他这才走出楼梯口,来到了那一座祭坛前面。

  看着坛里的黑水,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手伸了进去,把坛底的那一个东西给掏了出来。

  确实和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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