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酒酽春浓

  叶清雪轻声问道:“你可知我父亲,为何被称作情报执事?”

  凌虚微微凝思,片刻后说道:“鸿商阁以商业为本,令尊身为情报执事,定是专长搜集商业情报。

  继而深入剖析、妥善处理,为鸿商阁的发展,源源不断地提供关键情报。”

  叶清雪轻点臻首:“自父亲一病不起,这情报重任,便落于我肩头。

  幸得父亲麾下,有许多忠心耿耿的部下,故而相关事务,尚能有条不紊推进。

  然近些时日,却有一桩怪异的事发生,竟有三名情报探子,相继离奇身亡。”

  凌虚颇为好奇:“离奇身亡,怎么个离奇法?”

  叶清雪也百思不解:“我父亲身边有三名出色探子,分别是李不白、张难飞、司马暗。

  近来,凤栖城内,突然出现一种美酒,迅速风靡市场。

  李不白奉命探查此酒来历,经过一番曲折探寻后,终于寻到了酿酒人的住所,位于城外荒郊的一处土屋中。

  他当日前去拜访,因时辰已晚,便留宿在了那里。

  待次日清晨醒来,却惊觉自己竟睡在一座坟墓旁,而墓前还放置着一瓶用于祭奠的酒。

  李不白向来滴酒不沾,可蹊跷的是,当他瞧见那瓶酒时。

  竟像是着了魔一般,伸手拿起酒瓶,将酒液一饮而尽。

  令人费解的是,在饮下那壶酒之后,他突然文思泉涌,出口成章。

  自此,他对情报搜集意兴阑珊,却沉醉于文人雅士的聚会场所,常与人在吟风楼对酒当歌,吟诗作赋。

  一日,他于湖中乘舟赏景,对月抒怀,见水中圆月倒影,心醉神迷。

  伸手欲将那月影揽入怀中,不慎失足落入湖里,终是不幸溺亡,捞出尸体,左手仅余三根手指。”

  凌虚沉声道:“一个向来不通诗文的人,仅饮一壶酒,便能出口成章、吟诗赋句。

  此事实在诡谲难测,那第二个人呢?又是因何而亡?”

  叶青雪续道:“张难飞与李不白本为异姓兄弟,李不白辞世后,张难飞悲痛欲绝。

  前往李不白墓前祭奠,却见墓前有一壶酒,遂拿起酒借酒消愁。

  往昔张难飞极为惧内,饮下那壶酒后,性情大变,甚至当众辱骂鞭笞妻子。

  其妻霸道惯了,不堪受辱,趁他熟睡时痛下杀手,割下首级,悬于门前。”

  凌虚满面狐疑:“他们二人,都是喝完酒后,性格大变,那第三个人呢,是怎么发生的意外?”

  叶清雪继续说道:“司马暗见李不白与张难飞相继离奇身亡,直觉事有蹊跷,恐自身也遭厄难,闭门不出。”

  一夜,忽闻敲门声,开门查看,竟是李不白与张难飞带酒拜访。

  司马暗神思恍惚,竟忘了二人已经离世,三人围桌对饮,直至天明。

  待司马暗清醒,李不白与张难飞早已踪迹全无。

  恰逢邻居孀妇因公婆亡故,无钱安葬,悲泣不已。

  向以吝啬着称的司马暗,竟心生怜悯,出资助孀妇料理丧事。

  左邻右舍妄加揣测,无端生疑,竟误认为司马暗与孀妇有私情,一时间蜚短流长,谣言纷起。

  孀妇本是贞洁烈女,矢志为夫守寡,尽心侍奉公婆,未料遭此不白之冤,声名狼藉。

  她不堪受辱,寻梁自缢,司马暗心怀愧疚,自觉无言以对,竟于家中自焚而死,尸体右手剩下两根手指。”

  如此一来,左邻右舍,愈笃定他们的私情,称二人是殉情而亡。”

  凌虚不禁唏嘘长叹:“流言止于智者,却未料这风言风语,三人成虎,竟惹出如此祸端,足以夺人性命。

  这三人之意外亡故,都与酒有所牵连,且饮酒后,性情竟判若两人。

  李不白饮罢,文思泉涌,张难飞则一改常态,酒后嚣张跋扈;

  司马暗平日极为吝啬,然酒入愁肠,竟陡然慷慨,乐善好施。”

  叶清雪轻轻叹息:“有时,酒确实能在片刻间,改变人的性情。”

  凌虚问道:“这三人的死因,你是从何处听闻的?可是刚刚离开的那个人。”

  叶清雪点头称是。

  凌虚目光深邃:“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他们的经历,理应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才能描述得这般详尽。

  可那人为何能说得这般清楚?除非事发当时,他就在旁边,如此看来,这三件事,与他难脱干系。”

  叶清雪轻声说道:“他叫金志峰,与家父关系甚笃,理应不会做出这等行径。”

  凌虚却摇了摇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方才与他擦身而过,发觉他眼神闪烁不定。他除了告知你这些,可还留下了什么?”

  叶清雪微微抬起手:“他留下了一幅画。”

  “可否将画给我看一下?”

  “自然可以。”

  二人一同将画卷展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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