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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甩拂尘,开始结印。

  离长生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看懂的,只见周九妄比划完,裴乌斜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鱼青简眉头紧皱:“此言当真?”

  周九妄义愤填膺:「亲眼所见,那群……」

  裴乌斜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温声打断:“不要在掌司面前说脏话。”

  离长生不明所以,学着刚才周九妄的一个手势比划了下:“这是脏……”

  众人吓了一跳,全都七手八脚地拦他,不让比划。

  “哎——!”

  “可不行随便比划!”

  “嘘嘘嘘。”鱼青简大逆不道捂住自家掌司的半张脸,沉声道,“别用这么仙气缥缈的脸说这么脏的话。”

  离长生:“……”

  滚蛋。

  离长生上任以来,第一次见到渡厄司的所有恶鬼。

  裴乌斜,疯子一个;

  鱼青简吧,最开始挺唬人的,相处久了就发现就是个冰做的剑,脆得很;

  走吉,能打;

  周九妄,封讳安插的奸细眼线,还是哑巴一个。

  渡厄司在他们几位手里存活至今,当真不易。

  离长生正想着,就见一旁的裴乌斜似乎想要准备离开。

  之前觉得裴副使性子古怪行为难以琢磨,但理解此人的偏执和疯癫后,他一个动作离长生就能看出他想做什么。

  “裴乌斜。”离长生叫住他。

  裴乌斜一怔,侧身温和地颔首:“属下在。”

  离长生凉飕飕看他:“想去做什么?”

  裴乌斜笑了笑,并不隐藏自己的目的:“崇君为救天下苍生不顾己身以身封厄,不是为了让那些人活着以莫须有的罪名攻讦他的。”

  既然是传谣之人,自然要杀。

  离长生也笑了:“以恶鬼之身杀阳间之人,你就不怕魂飞魄散?”

  裴乌斜瞧出离长生眼底的冷意,嘴唇轻抿,颔首道:“属下知错。”

  离长生挑眉。

  认错倒是挺快,不过就裴乌斜那个怪脾气,恐怕现下认错,扭头就能杀去归寒城。

  离长生莫名有种养了一群不听话的恶犬的错觉。

  在他面前倒是乖觉,一扭头就吱哇吱哇去咬人。

  “不必理会谣言。”离长生让鱼青简给他取来烟杆,轻轻吐出一口雾气,随意地道,“只是几句不轻不重的话罢了,伤不到人分毫。”

  裴乌斜不语。

  ……却换鱼青简开始咬人了,他猛地拍案,冷冷道:“掌司此言差矣!骂得又不是你,你自然觉得不轻不重。”

  裴乌斜:“……”

  离长生:“…………”

  骂得就是我。

  鱼青简面无表情道:“三百年前若无崇君,西州百姓能陨落一半,如今吃饱饭又骂娘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我附议,杀去归寒城!”

  离长生:“……”

  收了神通吧鱼大人。

  走吉翘着腿搭在桌子上,也道:“祸斗的功德是被人渡过的,去归寒城也许能寻到蛛丝马迹呢。”

  周九妄也想提议:「我附议,吃了那个蠢货……」

  离长生对手语还挺好奇,下意识在那学他比划,想学会以后好交谈,省得费嗓子。

  众鬼又手忙脚乱去拦,并狠狠剥夺了周九妄在掌司面前比划的权利。

  最后由脑袋疼的离长生拍案决定,明日前去归寒城一探究竟。

  众鬼这才消停。

  离长生回到寒冷的大殿,感知着身体中的金色功德似乎还没被抽走分毫。

  因为祸斗,他头一回知晓金色功德的神奇之处,一丝都能让他修为大涨,那封讳为何有了供养却一丝都不动?

  若不想用他的金色功德,为何要费尽心机和他结供养?

  回想起被裴乌斜算计时被火灼烧,离长生眉头轻皱,思来想去半晌,将三炷香拿出来再次点燃插上。

  懒得想,直接问吧。

  这次有肉身坐镇,香线氤氲直上,终于在桌案上缓缓凝出个熟悉的人影。

  ——的确是封讳。

  离长生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下来,他就察觉到不对。

  封讳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被召唤而来,正盘膝坐在那闭眸修炼,而在他心脏三寸以下的位置能明显瞧见一团黑气正在窜着交织交缠,像是线在缝合伤口。

  不过鬼气愈合似乎极其缓慢,半晌才能瞧见伤口小了一小圈。

  封殿主在无人之时脸上没什么神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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