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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走吉一阖尖牙,险些将鱼大人的手指给咬断:“喝个药有什么难的?”

  裴乌斜瞥她:“你对掌司说了什么?”

  走吉道:“我说他再不喝,就去幽冥殿请封殿主,以封殿主的行事做派可能会嘴对嘴喂给他喝。”

  裴乌斜:“……”

  鱼青简:“……”

  ***

  离长生烧得浑身难受,热意从四肢百骸往外泛,喝了药也无法在一时半会压下去。

  他闭着眸喘息出灼热的呼吸,身躯时而如从万丈高空掉落,时而又像是纸风车般天地颠倒旋转着。

  又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

  离长生恹恹道:“没事,已经好多了。”

  来人没做声,只有衣衫摩擦的轻微声音在耳畔响起。

  离长生嗅觉几乎烧没了,直到那股冰凉的躯体将他扒拉到怀里抱着,他才后知后觉嗅到那股独属于封讳的气息。

  封讳只穿着单衣,将离长生烧得滚烫的身体拥在怀中,不着痕迹在他乌黑发间亲了下,轻声道:“睡吧。”

  离长生将腿曲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额头抵在封讳颈窝,呢喃道:“我梦到师尊了。”

  封讳听到这句“师尊”,并没有像昨日那般大发雷霆,反而异常淡然地“嗯”了声:“梦到他什么了?”

  离长生沉默了好一会,似乎觉得不该说,又道:“忘了。”

  封讳也没逼他,灵力悄无声息顺着离长生的后心灌进去,安抚他狂跳的心脏。

  只是手覆在后背,隐约察觉到按到个轻柔的东西。

  封讳蹙眉,撩起一绺发看了看,瞳孔倏地一动。

  离长生如同绸缎的乌发间,又开始盛开出几朵艳红的桃花。

  桃花煞……

  封讳握住那缕发,垂眼注视着安静阖眸的离长生。

  桃花煞唯有动情方可催动。

  离长生的情况却特殊至极,时不时冒出几朵桃花、却未曾情.动,瞧着不像是中煞,倒像是被这次桃花妖引出了之前未驱干净的煞。

  这残余的煞没什么威力,离长生身体又弱根本引不出什么情欲,结的桃花也稀稀拉拉,时不时冒出去几朵很快又枯萎,和三百年前满是桃花的塌间全然不同。

  动情之人……

  那时的度上衡到底是如何想的?

  若是对他动情,又为何动手杀他?

  封讳有预感,或许和“讨奉”有关。

  离长生一无所知,额前的一绺发也结了朵桃花,封讳轻轻凑上前去用舌尖卷起那朵花吞入腹中。

  等到离长生浑身的热意终于伴随着药和封讳的冷意退下,脸上的痛苦之色也逐渐消散,睡得更加安稳,封讳这才从塌间起身。

  随意将衣袍穿好,封讳侧眸看了离长生一眼,转身离去。

  离无绩正守在掌司殿外出神,听到脚步声他回头一看,眉头皱起。

  怎么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他兄长的寝殿?

  封讳没有半句寒暄,开门见山道:“当年在问道学宫你曾给过度上衡一本关于四灵讨奉的古籍,还有印象吗?”

  三百年过去,离无绩想了半天才勉强记起:“有,怎么了?”

  “那书籍还在归寒宗吗?”

  那是归寒宗中的古籍,度上衡自然不会私吞,誊写过一本后就还了回去。

  离无绩不解地看着他:“在是在,但你问这个做什么?”

  封讳伸手一拂,直接将离无绩从地上薅起来。

  离无绩正想挣扎,忽地感觉身体一阵失重,整个人腾空而起,一眨眼已在万丈高空之上。

  离无绩:“?”

  离宗主用尽了全身的修养才勉强止住惨叫的冲动,高空中寒风猎猎,封讳带着他御风而去,连个避风诀都没给人加。

  离无绩哆嗦着伸手掐了个诀,他终归是自小被宠着长大,这些年性情沉稳不少,但还是接受不了封讳这种强势的做派。

  离无绩强忍着怒意,冷冷地道:“封殿主到底想做什么?”

  从渡厄司到归寒宗,坐画舫要小半天,但封讳御风完全不必顾及离无绩的魂儿会不会飞,仅仅不到半刻钟便已落到了一片废墟的归寒宗中。

  封讳收回灵力,漠然道:“将那本书找来给我。”

  离无绩长发都被吹竖起来了,站稳后惊魂未定半天,端着和封讳一样的冷漠脸:“这是封殿主求人的态度吗?”

  封讳笑了,垂着的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四周落雨的水雾化为虚幻的龙形,悄无声息盘桓在归寒宗废墟上,骷髅的双眸处倏地睁开猩红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离无绩。

  封讳除了能和离长生说人话,旁人全是能打绝对不多嘴。

  离无绩也笑了——他是被气笑的:“我若不给,你难道还想杀了我吗?”

  封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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