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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五台山,自此之后,就在五台山落脚了。

  等到了四月里,一场春雨哗啦啦的下来,胤禛在上朝的时候,就发现了个不太对的地方——诚亲王允祉那帽子下面的脑袋,好像是有点儿光溜溜的了。

  要知道,直亲王和理亲王也才过世不到一个月,朝堂上大臣们尚且都还没有剃头呢,诚亲王你个亲兄弟,就先动手了?

  胤禛那心里,顿时一股子火气就上来了,吩咐了苏培盛:“去将诚亲王那帽子摘了。”

  允祉自己没反应过来呢,帽子就被后面的十五阿哥给弄掉了,他心一慌,赶紧伸手去护着自己脑袋,再看胤禛,那脸色都铁青了,实在是……诚亲王这事儿干的不是一次两次了,真要算起来,这都第三次了。

  你就是着急剃头,你也稍微忍耐忍耐不行吗?好歹亲兄弟呢,这点儿情面都没有的吗?今儿能这样对待允褆允礽,那明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也得立马找个地方剃头,好表示一番庆祝呢?

  胤禛这暴脾气,要说哪儿和康熙像了,那就骂人这事儿上,父子俩是一样的,别人都说骂人不揭短,这父子两个是骂人专门揭短,给允祉骂的脸色惨白,两股战战。

  转头就被下令要禁足了,就在府里呆着吧,没事儿别出门了。

  允祉出不了门,但荣太妃可以,荣太妃转头就递牌子进宫来找乌雅秀贞来了。

  乌雅秀贞原本是不想见的,可这当年的姐姐妹妹,那是少一个是一个,转眼没了好几个,她一想到荣太妃这个年纪了,比她还大好几岁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个万一,那就见见吧。

  荣太妃进了门就先哭诉:“老三做错了事儿,我这做额娘的,心里也愧疚难安的很。怪我,是我没看好……”

  乌雅秀贞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是该怪你,你看看你将孩子都溺爱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大的岁数了,都当玛法的人了,他剃个头你还得看着啊?他自己是没长脑子的吗?”

  荣太妃被噎的,差点儿就翻白眼了。

  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这不是……一时没提点到吗?”

  “他那性子,就该得个教训,又不是第一次。”乌雅秀贞说道,语重心长:“荣太妃啊,咱们姐妹多年,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趁着咱们姐妹还在,老三这事儿,该得个教训长长记性,那就让他得个教训,回头看咱们姐妹俩的面子,他这不是说出来就出来了吗?回头咱们俩要是没了,你说要再出了这事儿,他怎么办呢?找谁求情去呢?”

  荣太妃嘴巴张开了些,略有些尴尬:“那什么,弘晴也都大了……”

  到时候还能不给老子求个情?

  乌雅秀贞都有些无语了:“你可真说得出来,别人都是老子照顾儿子,你却非得弄个儿子照顾老子。弘晴就是再如何,那是晚辈,你做长辈的你都管不住你儿子,你指望让弘晴做晚辈的去提点他阿玛?再者,你看老三那样子,是能被晚辈提醒的人吗?怕不是弘晴一开口,老三就一脚踹过来了。”

  荣太妃讪讪,有些尴尬:“我知道太后说的有道理,但是老三……也一把年纪了,你看在咱们姐妹多年的份儿上,给老四求求情,让老三别禁足了?不好看。”

  乌雅秀贞摆手:“你可高看我了,我没这本事,老四那性子你是知道的,不说你了,整个皇宫谁不知道老四那性子?最是执拗,认准的事情,那是必得要做的,做了的决定,那是必然不会改的。求情是不能的,不过呢,你且放心,回头我提醒老四几句,该放出来的时候就放出来,你呢,也让老三安分些,在府里消停点儿,愿意修书就修书,别整日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那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该记住的一个记不住。”

  荣太妃顿了顿,到底是没忍住:“该记住的都记住了啊,老四之前说让他修书,他这一脑门不都是修书吗?那除了修书,剩下的不都是小事儿了吗?既然都是小事儿,忘记了不也是正常的吗?”

  十分理直气壮,看起来和三阿哥那真不愧是亲母子两个。

  乌雅秀贞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后质问:“老三那脑袋都是差事,我是不是还得劝着胤禛多夸赞他几句?那行吧,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老三的脑袋里都是修书的事儿,但老三身边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剃头的事儿都记不得,身边这人该换了吧?”

  荣太妃顿时有些讪讪然,也不是没换过,但老三那脾气吧,想到什么是什么,都不等身边人提醒的,自己上街上溜达两圈,看见有剃头的,就干脆坐下来剃个头,你说这种情况,让人怎么提醒呢?他又不是在家里找的剃头匠,他是自己在外面正好碰见了。

  乌雅秀贞摆摆手:“算了,事到如今,说什么也白费,你啊,也别操心了,一把年纪了,只管吃好喝好照顾好你自己就是了,我盼着你们几个都长命百岁,日后好和我做伴儿呢,老三的事儿我也记着呢,你让他先安分在府里养着,回头我会提醒老四的。”

  说着话,九格格就回来了,荣太妃知道人家母女两个有亲密话要说,就没敢再多停留了,再者,乌雅秀贞都保证了,她再留下来唠叨,倒像是在逼迫乌雅秀贞一样,还不如先告辞呢。

  回头,等自家老三被禁足几天了,再进宫来提醒一下太后也是可以的。

  等着荣太妃一走,九格格弄清楚了是什么事儿,就忍不住摇头:“我倒是觉得,这事儿四哥有些……小题大做了,剃头这事儿不过是小事儿。”

  乌雅秀贞很不赞同:“凡事论迹不论心,无论你心里是如何想的,但祖宗既然有这么个规矩,表示对死人的追念祭奠,那你面上这功夫就得做好了,免得被人非议。不过是不许剃头,又并非是让割肉放血。再者,生死乃是大事儿,若是连这点儿规矩礼仪都要废除,那日后这世上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除了生死无大事,生死上的规矩都不算规矩来,那别的事儿上,还要什么规矩?

  长此以往,没有了规矩礼仪,还不是一切都要乱套了吗?

  九格格忙笑道:“我并非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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