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也不用燃太久,一根烟的功夫就行了。”

  “行,姨给你做。”

  “谢谢刘姨。”

  用过早饭,李追远就和润生一起出发了。

  要回家了,润生很兴奋,不时双放手唱着歌。

  他唱了很多歌,但基本都只会唱一首歌里的经典几句,坐在后面的李追远,像是在听着歌曲串烧。

  西亭镇并不算太远,润生唱歌也不耽搁蹬得飞快,没用太长时间,就骑到了家门口。

  李追远看着这个家,和进村时所见的其它民房比起来,真的是够破败的。

  润生进去后喊了好几声,没得到回应,然后走出来对李追远说道:

  “小远,我爷不在家,应该是打牌去了,不过家里米面还在,我们中午有饭吃,嘿嘿。”

  “那我们去找山大爷吧。”

  “走,我带你去找。”

  村里有好几口“堂口”,都开在民居里,小的就三四桌,大的则有十几二十桌。

  默认规矩,在这里打牌得交一份茶水钱,要是赢了大牌,老板也要分点喜钱。

  而老板除了提供茶水瓜子花生外,还得帮忙联络人凑牌局,这一项能力,则决定了堂口是否能做大。

  眼下还是夏天,不属于堂口旺季,真正的旺季是过年前后。

  那些外出打工的,都回村过年了。

  很多人在外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带着攒了一年的血汗钱回乡后,就立刻穿上新衣服,坐上了牌桌,嘴里叼着为了过年特意买的好烟,摆开架势,开始大杀四方。

  当然,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被四方大杀。

  要知道,基本每个村里都会有一小群平日里也不正经上班,每天就打打牌混日子的人,他们,可就指望着过年时开张,赢下来年的生活费。

  而那些外出打工的平时哪有多少机会打牌,水平本就比不上这些村里油子,再加上还可能碰到做局。

  因此,经常有人刚回村没几天,就把一年打工挣的钱都输光的,还有不仅输光还欠债的,更惨的是年都没过完,就得灰溜溜卷起铺盖重新踏上打工之路的。

  这些,都是路上润生对李追远说的。

  因为润生听到小远说,他这次想来打牌,这才讲出这些来劝阻他。

  李追远发现,润生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人,憨厚是其本性,但他又有细腻的一面,否则也看不出这些门道,当然,他打架时的那一面,更让人震撼。

  “润生哥,你知道山大爷打牌经常输,怎么不劝劝他?”

  “他是我爷爷,我得听他的话,就像你是我弟弟,我也得听你的话一样。”

  “你才是哥哥。”

  “我爷说我笨,这辈子就只能听两种人的话。”

  “哪两种?”

  “一种就是我爷他自己,我爷说,他其实也笨,听他的话可能会让我跟着他一起吃苦,但至少他不会害我。

  另一种就是听聪明人的话,聪明人可能会害我,但害我之前会让我先享福。”

  山大爷在村西头的一家小堂口打着牌,人不多,就一桌,玩的是四人斗地主。

  李追远和润生进来时,山大爷刚放下手中的牌,正在给钱。

  “哟,润生侯回来了。”

  “润生侯,好久不见啊。”

  “你爷才刚提起你哩。”

  牌友们显然都认识润生,热情地打着招呼。

  山大爷也站起身,摸了摸润生的胳膊,笑道:“好,果然,在李三江家吃得不错,看起来更壮实了。”

  这模样,像极了看自家会跑去隔壁邻居田里吃饭的懂事牛羊。

  “爷,小远也来了。”

  “山大爷。”

  “嗯嗯,小远侯。”山大爷伸手抓向牌桌上的钱,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打牌时拿钱会晦气,等晚上,大爷买熟菜给你吃。”

  “好呀,山大爷。”

  李追远扫了一眼山大爷面前的那一叠钱……嗯,已经浅到无法再用“叠”这个字了。

  开始抓牌了,山大爷嘴里叼着烟一边摸牌一边和润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李追远就站旁边安静地看。

  没多久,山大爷就输了三把,两把地主一把农民。

  样本太少,李追远目前还不确定山大爷牌运是否真的差,可至少确定了一点,山大爷牌技是真的很一般。

  这种牌技又差又爱玩的牌友,到哪儿都备受欢迎。

  不过,李追远并不打算在这里下场,斗地主节奏太慢,而且还牵扯到配合问题,赢钱效率不够高。

  李追远拉了拉润生的胳膊,润生会意:“爷,我先带小远回去了。”

  “嗯,好。”山大爷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他已经输到兴头上了。

  润生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