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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八月初一,清军及时调整部署,集中火炮轰击,大破准噶尔军的”驼城”,准噶尔损失惨重。

  噶尔丹见势不利,遂行缓兵之计,遣使向清军乞和,旋乘夜率部渡沙拉木伦河北撤,沿途焚烧野草,以迟滞清军追骑。

  福全中计,致使噶尔丹逃逸,且当时军中粮草不足,只能维持几天,鉴于此,便自作主张,下令回师。

  “岂有此理,裕亲王这蠢货,关键时刻竟然如此糊涂,竟致此战功亏一篑,当真可恶至极!”康熙猛地一拍桌案,对福全不请示就自行撤回十分不满,劳军远征,耗费钱粮兵马无数,最后居然还让噶尔丹跑了?到嘴的鸭子飞了让他岂能不怒?

  赛音察浑站在康熙身边,正皱着眉头看行军地图,对比裕亲王送来的战报,不由得暗自摇头,三天时间足够噶尔丹远遁了,此刻恐怕早已越过沙俄边境,再难追击了。

  “皇阿玛,此乃非战之罪,噶尔丹既然遣使求和,王伯身为前军主将,无论如何都只能先接下,待请示过皇阿玛后方可决定,这便给了噶尔丹可趁之机,恐怕那狡猾的家伙前脚刚刚送走使者,后脚就已经开溜了。”

  康熙发泄了一通后,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理智回归了些许,颓然坐回主位,叹息道:“哎,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十万对三万本该手到擒来,最终却放跑了最大的一条鱼,恐怕要不了多久,噶尔丹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又是一场大战,徒费钱粮罢了。”

  赛音察浑踱步到康熙身后,伸手为他拿捏起僵硬的肩脖,漫不经心地道:“皇阿玛高看噶尔丹了,他想要卷土重来的前提是准噶尔部尚在,此次他孤身远遁沙俄,若是皇阿玛趁机领军直捣黄龙,将准噶尔部覆灭,那噶尔丹立刻就成了孤魂野鬼,在漠西蒙古人人喊打,还能成什么气候?”

  康熙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暗自盘算起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半晌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噶尔丹此行所带三万兵马已经是准噶尔大半能战之兵,其余兵马分散在喀尔喀各地驻守,准噶尔内部留下的大多是老弱妇孺,又远在千里之外,实属鸡肋尔,不值得大清耗费粮草远征大漠。罢了,先行班师回朝,再议其他吧。”

  赛音察浑手下动作一顿,然后又仿若无事地继续,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此时大军已经出塞,劳师远征之势已成,又何妨再多耗费一些钱粮,毕其功于一役。总比过个几年,等噶尔丹缓过气来,必然准备更加周全,朝廷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要远远大于现在。

  不过赛音察浑还是决定闭嘴,此事若成,虽然称得上永绝后患,但是对老弱妇孺赶尽杀绝的名声不怎么好听,这与当年追杀布尔尼亲王残部至察哈尔部落的情形并不相同。若是没成功找到准噶尔大本营,自己怕是要成为第二个王伯,背负无数骂名,承担此战不利的罪责。

  御驾亲征却无功而返,难道是皇上没本事吗?当然只能是臣下自作主张,阳奉阴违的错了。从战报上看,裕亲王若是留守原地,等待诏令期间导致噶尔丹潜逃,原则上并无差错,但是他偏偏不等皇命就先行回师,就是为了给康熙一个发难的借口,主动背负出师不利的罪名,让皇帝好下台罢了。

  等各军部队归至康熙帝军中,康熙当即下令先行班师回朝,却命福全等带领一小部分人马留后,打扫战场,收拾残局,顺便搜寻噶尔丹的下落,万一他仍然潜藏在附近呢?

  等御驾回京,福全、常宁和康亲王等将领才把侦察到噶尔丹行踪的确切情报送交康熙帝过目,确认叛逆噶尔丹确实已经逃出边境,各自上了奏折一一认了罪。康熙这才下令福全等人还师京城。

  十月的京城已经摆脱了酷暑的折磨,清晨的空气中带上了一丝凉意,钟粹宫后院的石榴树已经成熟,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管事指挥着小太监们架起梯子上树采摘,热闹的场面惹来宫女们的围观,纷纷在一旁笑着指点,一派轻松愉悦的景象。

  阿鲁玳命人开了窗子,搬了张躺椅坐在正对窗户的地方,一边看着外头的熙熙攘攘,一边往嘴里丢着刚掰好的石榴籽,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酸甜的味道充斥期间,好不惬意。

  “公主,昨儿刚摘下的石榴已经各送了一筐到瑞王府和贤王府了,大福晋和二福晋都很高兴,说是今儿要进宫来谢您,还特地送了些回礼,您可要过目?”奶嬷嬷吴氏坐在阿鲁玳身边给她打扇子,口中絮叨着一些琐事。

  阿鲁玳眯了眯肖似宜敏的凤眼,懒洋洋地道:“来便来吧,难得本宫回来了,真是一日也不得闲,嫂嫂们如今都有了身孕,多走动走动也好,让小厨房准备些适合孕妇的食物,等会嫂嫂们到了再送上来。”

  吴氏笑着应下了,感慨道:“两位福晋都是有福气的,大婚三年终于有了身孕,还是同时查出有孕,皇上和娘娘都高兴坏了,这赏赐如流水一般就没停过。公主殿下很快就要当姑爸爸了呢!”

  阿鲁玳闻言脸上也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高兴,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这些年来两位兄长和福晋可谓如胶似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孩子,皇阿玛几次想要赐下侧福晋,都被额娘给拦住了,只每年送了一个格格进王府,当摆设似得做给外人看罢了。

  “是啊,皇阿玛总算不再看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王伯和王叔他们也不用再战战兢兢地,能好好松口气了呢!”阿鲁玳啊呜嚼了一口石榴,回想起这段时间京城里风声鹤唳的,皇阿玛心情不虞,朝野上下自然没人能轻松,幸好两位皇嫂争气,一起传出了喜讯,把漫天阴霾一扫而空。

  “公主慎言,莫要随意议论皇上,传出去对殿下不好。”吴氏连忙抬头看向窗外和门边,发现所有人都站得远远的,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没事儿,这里可是钟粹宫,我看谁敢?”阿鲁玳心中翻了个白眼,她不过在自己房里议论两句罢了,若是还能被传出去,自己这管家的本事怕是要回炉重造了。

  要知道她的公主府早就已经建好了,皇阿玛赐下了几个庄子,皇额娘也给了不少铺面,如今都是她自己管着,还能拿捏不住几个下人不成?何况钟粹宫可是在额娘眼皮子底下,给这些奴才满身的胆子也不敢造次。

  “启禀公主,大福晋和二福晋来了,正往咱们这过来呢。”一个宫女快步走到房门口,对着里头躺靠着的阿鲁玳禀告着。

  阿鲁玳抬了抬眼皮,漫声吩咐道:“带她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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