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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醉很有些自责。
“多了一笔长期订单挺好的。”薛瑾安说得真心实意。
崔醉欲言又止,眼中的情绪已经满溢出来,就差自己张嘴说话了:这不是赚钱不赚钱的问题,而是有人算计我们,师父你清醒一点啊!
崔醉的眼神表达实在过于明显,薛瑾安竟然都只盯视了一会儿就成功将这部分情绪分解出来,他语气平静地说道:“随着九添一发展越来越好越来越赚钱,不知道还要跳出多少眼红者,就算你反对也没有用。”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他们想要多少纸牌只要他们确定吃得下就直接提供给他们,反正这些只在表面上学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根本就不会有太长的寿命。
京城中打牌浓度很高,九添一是京城最大最赚钱的棋牌室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要真说热闹,却是绝对比不上茶楼酒肆那种面向底层普通人的开放式棋牌室的。
——是的,有不少茶楼酒肆都将自己的一楼大厅改成了小型棋牌室,每天都热热闹闹的,他们这就是似我者生的典范。
言归正传,九添一和这些茶楼酒肆都有合作,在无伤大雅的前提下,他们也会帮忙做一些眼线的活儿,就这样崔醉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目标,当前在安王府“颐养天年”的一位熟人。
若是薛瑾安看到他选中的人一定会说一声:“真巧。”
这不就是原文剧情中,将崔醉引荐给五皇子的人嘛!
恰如对方知道崔醉对成名的极端渴望,崔醉也知道对方爱凑热闹,对新鲜的东西很感兴趣,会在这种茶楼酒肆中逮到人是很正常的。
崔醉假装前来查账,引导着对方看到自己,主动叫住自己,然后崔醉邀请他去九添一玩,在打牌的间隙不动声色的吐露出戎狄人那日在九添一的所作所为,最好还用言语渲染一些,传达出自己真的很想动手宰了他们,但因为种种原因只能作罢。
这是在给对方心中埋一颗种子,崔醉还想着要怎么一步一步让种子破土发芽呢,很快就发现这次诱导被中止了,甚至安王都没有出面,是他的军师幕僚用“戎狄使臣如果死了会对国家不利”的理由暂且抹平了这件事。
有薛瑾安托底的计划,自然各种可能性都被预测过,崔醉并没有轻易放弃,他还在继续给对方输送情绪,且试图辐射传染给他人:“军师说得听起来很有道理……那其他人是如何想的?”
一句话再次濒死的种子救了回来,还打算让他们能够将种子传染给其他人。
而这一次,对方直接再也不来九添一了,安王府的人还送来了对方这些日子在九添一的花费,直接从源头上解决了被引诱的可能性。
崔醉撇了撇嘴:“虽然早已经从预料中得知结果,但果然还是不爽。”最关键的是,两次出面解决事情的都是军师,崔醉记住了这个“诡计多端”的军师。
“不重要,已经埋下的种子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枯萎,只等一个时机就会破土生根。”薛瑾安很淡定的宣布道,“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好!”崔醉摩拳擦掌眼睛发亮,很是迫不及待。
下一步也是整个计划的最关键一环其实并不难,王府豢养着这么多刺客,对于各种吃穿住行的资源都要求很多,好在安王手底下有不少田庄,根本不怕供应不上,他手下的温泉庄子到了冬日甚至还有反季蔬菜。
崔醉不需要在那里大闹一场或者做什么,他只要传达出一个错误消息,告诉他们王府那边想要吃羊,在他们进行交接之后,这批羊会有一只在王府后院不翼而飞,它会被好好处理,然后出现在戎狄使臣的餐桌上,一直吃到戎狄人反应过来为止。
戎狄那边接连吃了几餐的羊肉,就连早餐都是羊肉,饶是游牧民族也有些受不了了,翁天信叫人去跟驿站人员反应一下,看能不能换个菜,结果手下惨白着一张脸跑回来,有些哆嗦地道,“大人,他们说,说驿站最近根本就没有宰羊……”
“怎么可能?那我们这几日吃得都是什么?”小王子葛尔丹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反驳完,才明白过来对方这话代表着什么意思,登时整个人都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去,赶紧去把巫医叫来!”
巫医来了给他们诊脉,没有从他们的身体中查出任何问题,翁天信叫人查这些羊肉饭食的来源。
戎狄这边每餐都是自己人去取来的,不管怎么问他们都说这些肉就是在驿站厨房拿的,而整个驿站的人也都说并没有什么生人,每天负责食堂饭菜及主持分饭的人都是经过严格检查的,绝对没有问题的,这些驿站的其他外国使臣都能作证。
翁天信和葛尔丹对视了一眼:能这么无声无息地将菜品调换至今都没人发现,凶手要么武功高强,要么易容绝佳。
“只是他们来做什么?总不能只是为了请我们吃羊。”葛尔丹语气似笑非笑。
很快,葛尔丹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这一次他们的饭菜里依旧多了一份羊肉,他们验过毒,然后又抓了一只狗来吃了菜,也没有事。最终是翁天信率先发现华点:“这是腿部的肉。”
“这怎么了?这些天不都是腿部的肉吗?”葛尔丹说完,整个人都是一顿,在翁天信逐渐深沉的眼神之中,似乎明悟到了什么,失声道,“不会吧?真的是因为……”
因为那句“两脚羊”吗?
“很有可能。”翁天信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的沉重并不是惹上了一个武林高手,可能威胁他们的生命,而是对方的这一举动表明,有人在刻意煽动大启民众对他们的仇恨。
在大启领地上,他们的生命或许还有保障,但一旦离开大启领土,他们很有可能要面临一波又一波的截杀,会死在归国路上也不一定。
“这算什么?威胁?恐吓?”葛尔丹有些气极地掀了桌子,他恼恨地喘着粗气,用戎狄话骂着脏,“那现在该怎么办?找到这个人,把他杀掉,还是其他什么?”
“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