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头说他。

  范意气笑了:“你也不遑多让啊,腿怎么弄的?”

  “被诡物抓了一下,就这样了。”

  林寄雪的腿不像没事的样子,但他说得轻描淡写,还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诗雨受的伤最轻,她把胳膊背到身后,掩盖住因被诡物诅咒已经蔓延到手肘的污染,过来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范意:“嗯?”

  诗雨说:“最后几秒的时候,你们的身形一直在虚晃,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时隐时现,跟随时都能够消失一样。”

  “但是当你们离开休息区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范意静了静,说:“当时我只顾着跑,没看见什么异样。”

  除了感知上越变越窄的道路,周遭的一切都并未显露出任何端倪。

  诗雨:“是吗?你一点都没察觉?”

  她把话说得很轻,语气很弱,单拆开来,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质疑。

  雨后,太阳已急匆匆地冒出脑袋,洒着一缕缕薄凉的金色光芒,贴着往下滴着水的外衣,反而更冷。

  经历了刚才的一切,范意总觉得这阳光像是穿过深海,被沾湿后再落到身上,隔了层水,分外虚假。

  阳光怎么可能是湿淋淋的呢。

  范意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证据,不过,当时我的确感受到了些许怪异。”

  他没把话讲满:“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或许之后还有确认的机会。”

  诗雨松了松:“好吧,看来只能下次再探索了。”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诗雨问,“我想去趟购物区,买了糖盐水和刀后参加一下过山车项目。你们要不要一起?”

  范意说:“过山车,我们去过了。”

  诗雨很干脆:“行,那看来你们也有自己的安排。”

  她没问范意拿那架纸飞机有什么用处,也没有要求他们和她分享线索的意思。

  诗雨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牌子,指了指上面的号码:“此地不宜久留,晚上我就住在这个房间里。你们有需要,可以来敲三下门,我随时欢迎。”

  她说:“别忘了我拜托的事情。”

  范意说:“好。”

  他又和诗雨简单地交待了两句过山车的注意事项,这场短暂的合作便算终止。

  诗雨要过自己的VIP单子,拖着一身的水,往黑色游乐区的方向走去。

  范意缓了一会,把背包抱到前面。

  他随身携带的包虽然防水,但在剧场的争斗过程中,身上的东西难免被波及,此刻包上开了好几道被撕扯开来的裂口,露出里面白白宽宽的药箱。

  还好药箱是用特殊材料做的。

  他撕开一卷纱布,快速给自己上药,短暂包住手臂上的伤口止血。

  林寄雪看了一眼:“随身带着这玩意,你也不嫌麻烦,我看你被诡物掐脖子时都没给扔了。”

  范意:“不然怎么及时处理,这种有污染的伤,不用这些特殊的东西,又好不了。”

  他前些日子才在“捉迷藏”怪谈里被诡物刺了手,血流了一路,药和纱布倒都带了,但搁在诡物的房间。

  当时“父亲”紧跟在他们身后,想拿药也拿不着。

  范意吃教训,可不敢把这种能救命的东西专门搁在怪谈某处了。

  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还能走吗?”

  范意把药箱推到林寄雪面前。

  他死性不改:“别瘸了。”

  “死不了。”

  林寄雪腿上的伤口仍在流血。

  血液无法凝固,皮肤被雨水泡白,污染的气息在伤处肆虐着,侵蚀着他的血肉。

  得亏林寄雪体内灵异值高,还能短暂抵挡一阵,换作常人,这条腿得当场坏死。

  在休息区里狂奔的时候,林寄雪全是拼着想活的那一股劲。现在松下来,他只觉得身上每一条神经都在跳动,激越地反射着“疼”这个字眼。

  外表看不出来,但他确实没力气再站了。

  他也不是死要面子的那种人。

  不怕受罪,但肯定不爱受罪。

  林寄雪伸胳膊把药箱拉到自己的面前,裤腿的布料早就被诡物一块撕烂了,拆起来也方便。

  他开始处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还有心思闲聊:“我起不来,你摇人背我吧。”

  “想得美,”范意把纸飞机揣进口袋里,“最多借你个肩膀。”

  林寄雪:“好无情哦,橘子。”

  他快速包扎好自己身上的伤,搭过范意的肩,慢慢地撑了起来。

  他走路不瘸,应该没伤到里面,就是疼,费力气。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