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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眼见着这么三言两语,好不容易融洽起来的相处气氛又要僵化,范意插话圆场:

  “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让我重复,谁夹枪带棒的就把谁丢出去。”

  张慕川:6。

  你是懂圆场的。

  不过竟然还有点效果,白粥没再吱声,林寄雪也止住了话。

  范意碰了碰林寄雪拿出来的号码牌:“这是那个人的房间号?你当时在游乐区门口,是故意往那具无头尸体的身上撞过去的?”

  他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个时间点,林寄雪才有机会拿到对方的房间号。

  林寄雪:“嗯哼。”

  范意明白了。

  他说:“调查应该不用太长时间,晚点能回来碰头吗?能的话,十一点到西侧大堂集合。”

  林寄雪听出不对:“你也要出门?”

  范意:“嗯,我也有事要干。”

  “今早死在大堂里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被拔舌,还被吊在屋梁底下示众。我有点想法需要确认。”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不该和林寄雪说。

  他得找找蒋英的下落。

  对方没有参与开园仪式,也不在今早死去的人当中。要么已经悄无声息地出了事,死在角落里;要么,就是有别的原因,导致他未能出现。

  如果李颂没有说谎,他该弄清楚这一点。

  林寄雪问:“你不是等叶瑰吗?”

  范意说:“我告诉他房间号了?”

  好像没有。

  “所以他的来找我,是我在哪,他都能找到,并过来。”

  范意接着道:“不需要非得在房间里等,这么好的调查机会,就别放过了。”

  林寄雪:“也是。”

  “那就这么决定了,”范意合掌,“吃完饭,就各干各的,晚些时候汇合?”

  林寄雪说:“我随意,没来的话,不用等我。”

  范意对他比了个“OK”。

  他又转向张慕川和白粥:“你俩也一样。”

  “想做什么随意,守房间里也行,晚上来不来都无所谓。”

  张慕川问了句:“不能跟着你一块吗?”

  范意:“不能。”

  他捏住了手里的一次性筷子,语气定定道:“我单独行动。”

  *

  范意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心血来潮。

  从叶玫特意委托林寄雪来和他一起解决怪谈开始,范意就意识到,叶玫是在一直看着他的。

  即使叶玫一时半会过不来。

  知道对方在顾着自己的同时,范意心中也升起了一点点微妙的不悦感。

  他说了,想要自己一个人试试。

  范意不是不能和别人合作,毕竟这种性命攸关的事,太坚持独立没有好处。

  就像在摩天轮的时候那样,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着林寄雪下来后,再一起行动。

  范意缓缓吐出一口气。

  但是相对应的,太依赖别人也不行。

  不止是他,张慕川也一样。

  危险的时候另谈,现在相对安全,一个人反倒还自在些。

  范意从外套的内夹层找出一块褐色的号码牌。

  号码牌上写着“207”三个数字。

  ——他和林寄雪干了一样的事,从尸体身上摸了房间号。

  早上把这些悬吊的尸体放下来时,范意就发现,前面几个人的身上都没有放着号码牌。

  分明在登记时,前台的老人说得很明确——

  “以手里的房间号为准,不要走错房间。”

  能活着到度假村的人,多半已经见识过了诡物,这个时候还不好好看紧号码牌,未免太松弛了。

  如果没带在身上,这些人会把号码牌放在哪里?

  范意又找了找。

  最后在第五具尸体的上衣口袋里,范意才摸到一块沾了血的号码牌。

  紧贴着心口的位置,被类似剪刀的东西划了一道伤痕。

  他偷偷藏起来,没让任何人发现。

  范意站在走廊拐角的房间前,定了定神,轻轻压下门把手。

  然后——

  他和被捆绑在角落里,面色惨白,无法动弹的蒋英对上了眼。

  他显然被捆了很久,见到有人开门,也没顾上看清是谁,呜呜地发出声音,有气无力地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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