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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弯腰,避过朝他头顶鞭来的白色触手!

  他就知道!

  范意一跃便从窗框上下来,抄起剪刀反手一掷!

  这把剪刀异常锋利,竟直接刺穿了触手的躯体。

  然而触手扭动身躯,反把剪刀吐了出来,直冲着范意面门而去。

  范意偏过头,剪刀钉进他旁边的墙壁上。

  这次的触手不是从床单上生长的。

  而是床垫里面。

  范意抬臂摘下墙壁上的剪刀,掂了掂。

  他刚才就发现了,这把剪刀上沾有大量的污染值,因此拿它来对付触手,无疑是抱薪救火。

  但是这污染值并非来自于剪刀本身,刺过触手之后,剪刀外表面的污染愈发浓厚。

  它应当是灵异道具,可以吸取诡物污染的那种。

  如果是这样,就好办了。

  范意三两下裁掉自己手上包着的纱布,伤口经过特殊的处理,已经结痂。他毫不留情地把伤疤撕开,溢出的血浸在剪刀冰凉的刀身上。

  剪刀会吸血。

  血染在上面,转瞬便消失殆尽。

  将污染反转为灵异值。

  范意的鲜血对诡物有极强的吸引力,触手才一嗅到气息便开始兴奋,它破空抽出,冲着范意的手掌贯穿而去——

  蒋英:!?

  他的舌头被布卡得很死,发不出声音,疯狂地抽动表达惊恐。

  触手这攻势不像是能被躲开的样子!

  范意要是凉了,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

  范意不用看都能明白蒋英闹动静的意思。

  他骂了一句:“废物。”

  蒋英:?

  哈?你说谁?

  范意的目的自然不是躲,他敢拿自己的血赌,就做好了充足的把握。

  他手掌张开,往侧边一滑,迎面攥住了触手扑来的尖端。

  尖尖刺进伤口里,却不能再近一步。

  温热的,带有强大腐蚀性的鲜血淋在触手身上。

  触手终于察觉不对,它开始抽动,想回撤,却竟被范意死死攥住,不能动弹半分!

  “……像不像裹了蜜糖的毒药。”范意轻声说。

  他的另一只手高举剪刀,用力刺了下去。

  不同于先前的污染。

  这回,被范意转化过的灵异值在触手体内爆开!

  白色的触手瞬间崩解,散得七零八落。

  范意从触手的残肢上拆下剪刀,随后看也没看,往蒋英的方向用力一扔。

  他用了十成的力气,冲着蒋英的咽喉而去,蒋英的惊叫被布堵着,只等恐慌地挣扎后扭,很快就撞到身后的柜子,飞来的剪刀近在咫尺!

  “嚓”。

  一根触手横空拦在蒋英刚才的位置上,被剪刀贯了进去。

  范意打了个响指。

  另一根原本袭向蒋英的触手爆开!

  残肢炸了蒋英一身。

  蒋英:……

  他差点以为范意要杀他灭口。

  范意从地上捡起剪刀,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会儿对方惊魂未定的表情,踢开脚下的触手,没解绑,转身继续调查。

  ——他还没翻完呢。

  蒋英:“呜呜呜。”

  “别吵,”范意记仇,回想起几个月前对方在微信里对自己说过的话,原样奉还了回去,“拖油瓶还是老实点,别总丢人现眼。”

  蒋英:“呜呜呜呜呜。”

  “我知道你很急,”范意掀开床单,摁过包了一层真皮的床垫,“但你先别急。”

  “你呢,听话一点,老实待一会。我讨厌有被绑起来的废物拖我的后腿,明白吗?”

  他把正在哭泣的布偶娃娃放在上面,床垫上又有即将长出触手的趋势,范意拿着剪刀,把床垫划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的情景来。

  他只看了一眼,就嫌恶地往旁边避了避。

  床垫里面,孕育着密密麻麻的,未生长的卵。

  有触手从卵中伸出一个小口,摇晃着舞动,布偶的泪水落下,促进它们的成长。

  看来过山车的座位上、地砖里、以及类似的白色物件中,都藏着这些东西。

  究竟有什么用?

  范意把布偶拿回去,免得触手继续生长,顺便取了一枚触手的卵,用特殊的医药瓶装好,留待回去观察。

  然后范意就把床单给它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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