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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房间里剩下的痕迹太少,范意隐隐有了一些猜想,但依旧无法完全断定事实。

  唯一的线索是手里的布偶娃娃,它的嘴巴被线缝上,脖子前还吊着细细的绳索。

  在外挂着的布偶娃娃,像极了他们吊死时的模样。

  范意扯床单的时候顺便把被子扯平回去,正好露出埋在棉被中央的一张纸条。

  白色的,和被子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他打开,上面用水笔潦草地写了几行字。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

  又是这首童谣。

  到四兔子就戛然而止,没有后续。

  范意查得差不多了,刚刚被他撕开的伤口也已经不再流血,他干脆就没缠新的纱布,一把将蒋英口中的棉布拆了下来。

  蒋英:“卧槽……”

  范意无情打断他:“你到底对这个词有什么执念?”

  蒋英憋了憋,挣动身上绑的绳子。

  他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你,你怎么在这里?来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

  范意蹲下,这才抽空扫了眼捆住蒋英的绳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么简单的结,你解不开?”

  蒋英:“啊?”

  范意找出线头,轻轻一抽,绳索瞬间散开。

  蒋英被绑了将近一天,没吃没喝,此时绳索终于挣开,他浑身发软,一时瘫在地上,起不来。

  范意问:“谁把你捆这儿的?”

  蒋英:“还能谁……这房间谁在住,就是谁干的。”

  “哦,”范意说,“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蒋英有气无力道,“昨晚有个鬼进来,就用你手里那把剪刀,把他的舌头剪了下来。”

  “然后拖了出去。”

  蒋英说完,观察着范意的表情。

  他以为范意会把手里的剪刀扔开,毕竟那可是剪过人舌头的东西。

  但是范意没有。

  范意问:“他死的时候你都看见了?住在这里的人没反抗吗?”

  范意寻思着:“那诡物怎么没把你也给杀了,少个祸害,多好。”

  蒋英:……

  这么久不见,范意说话还是这么气人!

  他想证实自己比范意胆大,勉强挺住了胸膛:“对,我都看在眼里,眨都没眨!他反抗什么,当时被触手死死捆在床上,要么被触手吃,要么被拔舌。”

  血全被剪刀吸收干净,一点都没剩下。

  范意明白了。

  “好吧,”范意抱着手臂看他,“没想到你胆子还行,没吓晕过去,有点用。”

  蒋英:“你以为谁跟你一样?”

  范意嗤笑一声。

  “所以这个房间的人为什么要捆你进来,你得罪他了?活该。”

  蒋英:?

  他看到范意这张脸就不爽,忍着火气道:“现在是你在问我东西,能不能客气点?范……”

  “想死?”

  还没等蒋英反应过来,他只觉眼前一晃,那把割过死人舌头的剪刀就戳在了他的下巴上,逼他强行闭上了嘴!

  刀尖冰凉,蒋英迎着范意看死人般的目光,不由得脊背发寒。

  “我说过什么?记得吗?”

  范意说:“不许发出我名字相关的一个音节,这都听不明白,不如早点死了,还能得个痛快。”

  “再有下次,我会真的割下你的舌头。”

  剪刀尖把他的下巴刺破,流出了血,想到这是杀过人和触手的剪刀,蒋英脸色瞬间煞白,他这次真的被吓到了。

  范意:“听到了吗?”

  蒋英慌忙摇头闭紧了嘴,保证自己不会出声。

  范意收回剪刀。

  他卖了个心眼,说:“柑橘,之后这么称呼我,明白吗?”

  蒋英下意识道:“这什么破称呼,你品味……”

  范意睨他。

  蒋英:“好的柑橘我不应该这么说你,我错了。”

  “别啊,”范意坐在长过触手的床垫上,反问他,“你还会认错啊,可是我记仇,要不你把以前的错也一起认了?”

  他把剪刀往下一钉,刺穿一条即将破土的触手,断成两截,骨碌碌滚到蒋英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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