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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一瞥,却突然咦了一声:“天呐!王妃娘娘怎么在地上躺着?!”

  这话吓得,不仅是车夫拉住了马,就是车厢内的张嬷嬷也掀开帘子,劈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厉声道:“小贱蹄子胡沁个什么!王妃娘娘在庄子里,如何会在这破落的地——”

  话没说完,她也见着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女子。

  虽离了好几米远,可那女子身形袅娜,面上虽有些脏污,却不难看出其桃夭柳媚,绰约多姿,瞧那面容,更是与庄子上的王妃足有九分相似!

  张嬷嬷心中惊骇,生怕自己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慌不迭的下了马车,欲往前一探究竟。

  待得近前,擦去其脸上的脏污后,她却是松了口气。

  无他,此女虽与王妃容貌相似,可其正当妙龄,比王妃年轻时更显俏媚,当不是她想的那样。

  “吓死我了……”她拍拍胸口,还以为王妃是遭遇了不测。

  只这女子虽不是王妃,却也不能见之不救。

  张嬷嬷没叫车夫动手,反而喊了喜儿过来:“喜儿,与我将这姑娘抬上马车。”

  喜儿方才挨了一巴掌,这会子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上了马车后,张嬷嬷顾不得什么红果子不红果子的,直接吩咐马车往怀王府的山庄上去。

  ***

  “……娘娘,奴婢没办成您交代的差事,只这姑娘却也不能扔在荒野。您是尊贵人,怕是不曾听过那些个腌臜的事儿,这有些浪荡子心思拙劣,专挑那些个与贵女容貌相似的下贱人于府中把玩。奴婢想着您身份尊贵,便把人先带回来,由得您来处置,便是这辈子在您身边当个体面的丫头,也比经历那些污糟事儿强。”

  怀王妃白氏看着床上的女子,眸中冒火,挥手让张嬷嬷下去后,这才红着双眼看向自己的心腹。

  “嬷嬷,此女不能留!”

  怀王妃咬牙道:“当初王爷赞我仙姿佚貌,更是对我十几年如一日的恩宠,可如今——”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容颜未减,可到底年岁上来,王爷便是看在我那三个孩儿的份上未曾给我没脸,却也总是在外头找那些年轻的贱人伺候!”

  男人的喜好永远一致,便是自己这个当初的京城第一美人,也敌不过鲜妍稚嫩的妙龄少女。

  说着,她拔下头上的簪子:“这张脸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床上的关好饶是没对白氏抱有多大的希望,听了这话也不免嘴角抽搐。

  正琢磨着要不要醒来反杀,就听另一人道:“娘娘不可!”

  心腹吴嬷嬷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娘娘,您可记得,当初您怀着世子和郡主时,想要亲自给王爷做果子露,便带着奴婢几人在前头山脚下摘果子之事?”

  怀王妃点头:“是有此事。”

  吴嬷嬷道:“当时有一村妇正巧在那边追赶野兔,却没想天突然阴了下来,您和那村妇同时滑跤。只那村妇粗鄙,又生过一胎,产程快,等她自个儿收拾好了孩子,您这边却是疼痛不堪。”

  “世子和郡主是早产,奴婢等人当时没有经验,便让那村妇给您接生……”

  听到这里,怀王妃觉得不太对劲:“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吴嬷嬷道:“早前您总是惋惜郡主没随了您的容貌,本以为是从皇室之故,现在见了这姑娘,奴婢细细回想,郡主似乎和当初那村姑很有些相像。”

  当今草莽起家,结束战乱,乃开国之帝。

  且皇后王氏是皇帝的发妻原配,同样山野出生,怀王之母张贤妃又是皇后的嫡亲表妹,这二人容貌自然一般,再加上皇帝彪悍的面容,可想而知已故安懿太子和怀王的长相有多么平凡了。

  这种情况下,怀王的嫡女便是容貌一般,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顶多是叫人感慨白氏的容貌没有传承下去令人可惜。

  怀王妃大惊:“大胆!我的慕云,怎会是那卑贱之女!”

  当初女儿出生,王爷可是亲自取了这名字,正是白文胜爱慕云氏娇娘之意,还说女儿这般是随了父皇,天生就是白家的人,怎会有假?

  吴嬷嬷也不想有这事儿,便道:“当时那村妇就在这附近,不如奴婢亲自去查,若是假的,怕是这姑娘长了这张脸,许是和您的娘家广平侯府有关系也不一定。若是真……娘娘,那咱们就该早作打算。”

  怀王妃胡乱的点点头,心绪不宁的离开了房间。

  外头窗下,一道人影悄悄离去。

  怀王妃心中杂乱,下意识的就往女儿的院落中去。

  方过院门,就听里头女儿的声音响了起来:“莫劝了,每年娘来这里,都是为了给爹爹做果子露。爹爹曾说,娘做的果子露最是香甜,因而娘从不假他人之手,我这个当女儿的,不过是写几句诗文,又能累到哪里去呢?”

  “只愿爹爹能从我的诗文当中看出娘的情意,每日早些回家陪娘,我便是写肿了手腕,也是应当,毕竟娘那般的宠爱我,我又怎能不为娘着想……”

  听了这话,怀王妃当即停了脚步,泪流满面:是啊,我的慕云这般贴心,还擅诗文,若是没有她,还会有谁来心疼我这个怀王妃呢?

  王妃的名头,如今不过是冰冰冷冷,不靠着慕云,我能靠谁?

  是我的谨书,还是我的谨风?

  可他们是男儿呀!怎能牵扯进这些儿女情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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