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差极大,总叫人不自觉地想要继续聊下去。
而且……
总感觉听着有些耳熟……
但屋里的环境音又大又琐碎,把人声割得很散,能听清就不错了,路与舟没太在意,放下手机时到底也没听见对方交出名字,他朋友一看起了战火,说着要去展示歌喉。
男孩笑说好呀,可给另两个背景板松了气,哄着他朋友去了别处。
此时,一桌子的人全都走没影,皆喝得醉醺醺地在附近嚎叫,碰巧,只剩他们两个。
好半晌,路与舟侧低肩膀掐灭了烟:“多大了?”
尤剪微微抿开嘴角,他不刻意压低声线时,声音变化挺明显的,基本听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尤剪:“马上满20。”
路与舟能老实到哪里去,只不过与朋友比,他对感情的热衷程度甚至不比一台廉价摩托车,不过憋了好长时间,今天少有来了兴致,他漫开语调:“20就20,什么叫马上满20。”
“我明天过生日。”尤剪不在乎的随口瞎说,转头看了一眼钟表:“现在晚上11点02,离我二十岁还有58分钟。”
顿了顿,有看一眼时间:“哦,现在还剩57分钟。”
一板一眼,木得无聊。
路与舟漫不经心的想,就这人,还能把他朋友哄骗得不知道天南海北,闹着玩呢。
他此时才正眼看过去,黑色的宽松衬衫随着露出的锁骨皮肤,在各色斑驳的灯光下像是一点点被剖开一样,望过来能看清黑白分明的瞳仁,又静又乖,他心说倒长了副好脸。
先前被惹出来的火渐渐延申成为另一种程度的痒,路与舟挑着眉,目光荡在桌面上几个不同浓稠度的杯子:“会不会喝酒?”
他故意撩:“你把这些都喝了,今天晚上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单。”
“真的?”
“真的,你可以随便找一个人打听我,我做出的承诺没有收回过的。”
尤剪没有再开口,宽松的衬衫完美遮住他手心的伤口,以及先前露出过的腕骨,只留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也巧,桌面上的酒一杯杯按序摆放,方向正好总沙发一边平行移到沙发另一边,尤剪拿过酒,一杯杯喝下去,喝得很慢,光被从玻璃杯壁折射出好几种颜色,晕得他眼底似乎都沾染上了酒意。
他吞咽下一口酒,喉结就随之滚动一下,有一杯是鸡尾酒,有几滴浅红色的液体顺着男生脖颈附近的青筋处向下滑,晕湿了领口附近的几块衣物。
和酒精有一大半关系,再和周围有几个亲得难舍难分的人也有关系,路与舟感觉更加燥热,他对谁先看不看上的没有概念,大不了一会和朋友说一声,人他先带走了。
酒杯空一个,尤剪顺着喝的方向稍稍坐过来一些,直到最后一个,在路与舟面前,他们的距离近了太多,几乎可以肩膀抵肩膀的程度。
路与舟姿势没动:“不喝了?”
他做足了前台观众的vip位置,目光落在尤剪微微泛红的耳畔,胳膊就搭在旁边,随口调弄:“还是喝不下了?”
一声低低的应声,像是勾在他耳朵上似的,轻轻缠缠。
尤剪没着急作回答,只是不明地笑了一声,手掌捏在最后一个杯子上,指尖触在酒杯里的冰块,随意绕了绕,冰块碰壁的声音不时作响。
“这杯,我不想喝了。”
“可以啊。”路与舟的声音被打断,他挑了挑眉,看着尤剪捧着酒杯,身形渐渐凑了过来。
视线流落在他的眼底,尤剪轻轻开口:“你帮我喝。”
“好不好?”
酒精的气味混着糖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下一秒,路与舟感觉到腰腹上被抵上一块尖锐的硬物,他不明所以:“你——”
尤剪钳住他的下巴,将那块又冷又硌的冰块塞进路与舟的嘴里,而在外人的视角中,他们亲密无间,鼻尖抵磨,宛若接吻。
后者反应很迅速,可刚抬起胳膊,又听见清脆的,宛若骨骼被生生掰碎的声音。
更加熟悉的压低过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路与舟刹那间头皮发麻,尤剪凑在他的脖颈附近,笑道:“叼着。”
冰块的冷气在他嘴中泛出来,冰得他想要哆嗦,细密的涎液从口腔中道道流落。
这种角度能让路与舟看清尤剪的所有表情,第一次,完全看清尤剪的面容。
比起刚才,依旧好看,还是像一个单纯学生,单薄的衬衫与前两次见到的截然不同,能够勾勒出原本的身形,发尾沾着浅浅的酒气,男孩的脖颈都细很脆弱,显得无害极了,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却让他一瞬间联想到同一个人。
让他夜夜做噩梦,怒到发疯的一个人。
怎么可能?
路与舟哑着嗓子刚想出声,尤剪慢条斯理地挑着他的下巴:“你最好一句话别说,一滴都不准漏下来。”
或许有什么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让他觉得战栗与疼痛,他听见玩弄的警告。
“否则。”
尤剪笑了笑:“可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