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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这就是黛玉和胤祺停下脚步的原因,摆摊人所捏成的金童玉女,与胤祺和黛玉格外相似,打眼一看,还以为是这俩人的小像。
胤祺打量许久,也没有想到这摆摊人什么时候有机会见到他和黛玉,只能承认这份巧合。
或许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连摆摊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突发奇想捏成的人,居然真的能对应上人。
胤祺同样为这巧合惊叹,他从荷包里掏出一个银瓜子递给摆摊人,摆摊人瞧着那在日头上闪着银光的银瓜子,使劲吞了吞口水,银瓜子约为半两银子,足足大几百个铜板,够他们家舒服过段日子了。
摆摊人小心翼翼地将面人取下,递给胤祺,胤祺挥退小厮,亲自将这俩面人接过,详细端详起来,越看越觉着像自己和黛玉,胤祺为着这奇异的巧合而惊叹,却也没有忘记对着摆摊人吩咐:“日后这个样子再不能捏了,今儿个好在是我见着了,若哪天运气不好,撞到要命人的手里,你这条命都不知保不保得住。”
这却不是胤祺吓唬,面人虽不少见,却多是神魔妖怪,和真人并不多想干,此时大清对于巫蛊依旧忌讳,若让人知道这摆摊人捏的东西撞了人脸,无由多生事端。
摆摊人没读过书,但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见识也不少,被胤祺这么一点拨,当即出了身冷汗,忙不迭应了,不断庆幸好在遇上了贵人。
胤祺拿着面人,走到黛玉的侧,将玉女的面人递了过去,黛玉瞧着胤祺手中的金童面人,博闻强识的她自是知晓其中典故,红晕悄然浮现在脸颊。
沿着繁华热闹的街市往下走去,人声更加鼎沸,富丽堂皇的铺子越来越少,农家人从自家地里摘下,摆出的东西多了起来,当季的菜蔬摆好供人挑选,为家中赚个三五文钱,能买上些针头线脑,油盐调料。
黛玉管家理事不短时日,让她说某样某物价格,她能头头是道,心中有数,但这些刚从地里摘下的菜蔬,她却是第一次见,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胤祺含笑望着黛玉走过一个个摊贩,跟在黛玉身后,将她看过的全部付款买下,虽说林府采购的菜蔬较这些品质更佳,但这些菜是黛玉亲手挑选的,做出来想必黛玉能多吃几口。
为黛玉吃饭操碎了心的胤祺如是想着。
胤祺的苦心,黛玉全然不知,她走着走着,被一簇洁白的牡丹吸引力视线。
“贵人,这是我们自家栽的牡丹花,您看开得多好。”守着摊子的是个清秀姑娘,她衣服简朴却干净,水洗过后颜色褪得厉害,却没有丝毫污渍,虽不是如何国色天香,瞧着却也如出水芙蓉。
“这牡丹养得倒好,是你养得吗,家里还有多少花?”黛玉蹲下,仔细打量着这如雪的牡丹花,牡丹古来便成为花中王者,文人骚客咏唱繁多,眼前的牡丹更是开得热烈,洁白的花瓣舒展着,展示着曼妙的身姿,若让诗人见着,想必也会诗兴大发,特特挥毫一笔。
黛玉见这品相格外的好,不由起了惜才之心,反正林府每年也得采购不少花木,这女子与其风吹日晒地守着这摊子,不如直接送去林府,正正好两相便宜。
“贵人,是我养得,我家世代花农,我从小就学着养花,家中还有一园子的花呢。”清秀女子眼前一亮,笑盈盈地应道。
“既如此,”黛玉笑得眉眼弯弯,便要将心中打算说来,没成想她话刚出口,便被人打断。
“好好的小娘子,怎地不在家养着绣绣花,听听戏,却这般抛头露面,你家里大人又怎生舍得。”黛玉循声望去,只见一纨绔模样的人摇着扇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对着清秀女子大发狂言。
清秀女子摆摊见过不少人,也遇见过不少事,这等话也听过不止一次,她皱着眉,冷着脸说道:“公子自重。”
那纨绔听了,却更是来劲,他笑着说道:“你家父母不疼你,我疼你,叫声好哥哥,我将你家的花都包圆了。”
跟在他身后的一众人哄然大笑,有人说着薛公子心善,也有人冲着清秀女子嚷嚷着:“你知道这是谁吗?赶紧说两句好听的,我们薛公子一高兴,你下辈子都有了依靠。”
被七嘴八舌赞着的纨绔,洋洋得意地等着清秀女子服软。
清秀女子听了这番话,却怒火中烧,她一口便啐到那人脸上:“你也不照照镜子,多大脸说这种话。”
“你,”那纨绔手指颤抖着,他恨声说道:“小娘子有个性,不让你跪下叫爷爷,我薛蟠和你没完。”
是了,这纨绔公子正是随着母亲搬到京中的薛蟠,住进荣国府后,他一度害怕姨父的严厉管教,谁成想姨父却只每日和门人清客清谈,对于他这妻侄,全然没问过一句,等进了贾家族学,更是如鱼得水,与那几个不学无术之人一拍即合。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薛蟠再如何不成器,家中的铺子每年依然有少不了的进项,更何况他们住进国公府后,掌柜的忖度着主家有了依靠,不是他们料想着那般孤儿寡母,任人欺凌,铺子里的手脚也做的少了,落在薛蟠手中的钱财,也愈发多了。
薛姨妈仅这一个儿子,对于薛蟠想干什么,全然管不住,薛蟠手中拿着大笔银钱,很快便成了贾家族学里有名的散财童子,便有那等依附贾家而生的,家境窘迫之人凑了上来,别看他们手中银钱短缺,但在市井中打滚,什么荤的素的都门儿清,薛蟠在他们的带领下,愈□□荡,靠着银钱,也是笼络了一群跟班。
好日子没过多久,薛蟠还沉浸在骄奢淫逸的快乐中时,荣国府中那几个主子,突然态度一致的要求族学往严了管,特特请了落第举子上课,无论是谁,敢在学堂里惹事的,就等着挨板子。
就连宝玉这个宝贝疙瘩,都在课上被夫子厉声说了几句,放在往日,老太太的心尖子受了委屈,虽然不会直接指责夫子,但老太太没多久便会往前头送东西,话里话外的都是宝玉受苦了,但这次,老太太居然一言不发。
一时间,族学内战战兢兢,所有学生都收了小心思,认真的读书完成功课,这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