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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

  “大哥,底下人不会办事,瞧着这珊瑚好,拿去了毓庆宫,我后来才知晓,原来大哥也想要这个珊瑚,今儿个特特给您送来,庆你大婚之喜。”太子轻言细语地说着,如果不看着他眼中闪过的恶意,这真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好画面。

  太子就是恨,他出身即封太子,又由康熙亲手抚养长大,地位最是尊荣,若说还有什么不完美,却是他只是嫡子,却并非长子,他兄弟众多,最恨的就是比他大上两岁的胤褆,更别提年纪越大,胤褆越不安分,不仅被皇阿玛允了等成亲后便能去朝堂上议事,明珠还借着胤褆的名义,搅风搅雨,给索额图添了不少麻烦。

  大阿哥更是愤怒,太子的这番行为,在他看来就是羞辱,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太子弃之如敝履,不过是借此向他展示,他们两人之间的云泥之别。

  大阿哥气地眼睛都红了,却又碍于太子的身份,只能将这份暴怒忍住,死死地握着拳头,直喘粗气。

  胤祉将手中附庸风雅的扇子反反复复地欣赏,只怕连花瓣中有几个蕊都数清楚了,胤禛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至于更小的那些阿哥,胤禩直直地盯着珊瑚,好似正为那绚丽的神色目眩神迷,胤禟、胤礻我傻乎乎地打量着,年岁更小的胤祥和胤祯,早已在乳母怀中入睡,吐起了小泡泡。

  起风了,胤祺暗暗叹了口气,康熙朝后期九子夺嫡的局面,现在就已经初现雏形。

  但这又与胤祺何干,在他刚出生,送入宁寿宫的那一瞬间,他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就已经没了,与入关前蒙古女人占据后宫一片天不同,康熙朝后宫蒙古妃子少,位份低,更没有流着蒙古血统的阿哥出身,胤祺被送给皇太后养,便是康熙与蒙古诸部的默契,作为天生便得到蒙古诸部支持的胤祺,按着着康熙对蒙古的忌惮与依赖,未来一个亲王跑不了,但其他事情,譬如继承大统,却绝不会考虑他。

  正好,胤祺也不乐意和他们斗成乌眼鸡模样,这正好方便了他吃瓜看戏。

  南五所的气氛愈发紧绷,太子久未等到大阿哥的谢恩,只觉着这大阿哥愈发猖狂,全然不将他放在眼中,脸色逐渐阴沉。

  “新娘子到。”正当太子忍无可忍,正要发作的时候,前头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大阿哥一抹脸,从牙关挤出一句:“谢太子恩典。”

  随后急忙往外头走去。

  宫中行止坐卧都有规矩,平日里静地如一潭死水,这一日大阿哥娶亲,康熙特特下了旨意,可以不顾那些规矩热闹上一日。

  唢呐声喜气洋洋,划破了紫禁城上空的天,也吹散了屋子里这凝重的气氛。

  院子中重又热闹起来,等到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戴着红盖头,含羞带怯地从轿子中走出,胤禟和胤礻我两个傻小子被这热闹惊呆了,连连发出赞叹声,这让胤祉笑着逗弄:“小九与小十也想娶媳妇了。”

  胤禟和胤礻我哇哇地叫,大阿哥听着他们闹腾,也缓和了神色,笑着牵住伊尔根觉罗氏的手,正欲扶着她往乾清宫去,向康熙行礼全了礼节,却听见外头宫道里传来的禁鞭的声音。

  这代表着康熙到了。

  大阿哥瞬间咧嘴笑了,而太子的脸色已经犹如墨色,按着规矩,卑不动尊,该是大阿哥领着他新娶的福晋去乾清宫请安才是,没想到康熙居然如此重视,亲自来了南五所。

  到底是第一个儿子成亲的大事,康熙在乾清宫里听着梁九功不断回禀,终究没有坐住,亲自赶了过来,亲眼见证大儿子的人生大事。

  太子在见着康熙的时候,已经将情绪调整过来,他笑着迎上去:“皇阿玛来得正是时候。”

  康熙笑着拍了怕太子的手,余光瞧见那株珊瑚,笑得更是满意,赞许地看着太子,连连夸赞:“你们兄弟能相互扶持,这就再好不过了。”

  其他的阿哥们都如同鹌鹑般,再也不敢闹腾,听着礼官的唱和,观看着大阿哥行完了礼节。

  等送走了康熙,大阿哥喜气洋洋地招呼着他们这些弟弟们喝酒吃肉,全然瞧不出早些时候的憋屈,如若不是那碎成一地的珊瑚,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光,这事好像就没发生过。

  第84章 祭祖

  大阿哥成亲之后,天越来越冷,某天晚上初雪悄然而下,宣告着冬日的来临,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去南方的运河上出现细碎的浮冰,已经没法再行船了,更何况,过不了多久便要进入腊月,入关之后,爱新觉罗家的祖先牌位亦随着摆入了太庙,冬至和除夕之日,按着习俗,康熙都得率文武百官以及太子去太庙祭祖,早便提及的南巡,只能往后推了一年。

  但这一年的冬至,与往年有着不同。

  许是大阿哥成亲了,让康熙觉着他已经成人,可以当差,早朝的时候下了旨意,令胤褆与太子一道,随着他去祭祖,也让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瞧瞧后继有人。

  终于得了康熙松口,能够入朝听政的太子胤礽,听着康熙的话,暗地里简直要将一口银牙咬碎,他独自站在康熙下首,只觉着乾清宫中朱红柱子上绘这的龙好似都活了一般,张牙舞爪的朝他扑来,高高的乾清宫,好像突然变矮了,直压得胤礽站不直身子。

  胤礽手背上青筋毕露,他紧紧握成拳头,只庆幸这一日非初一十五的大朝会,并不是文武百官齐齐到场,没有那么多人目睹他的狼狈。

  “皇阿玛,”胤礽深知帝王的命令既已说出,想要让他再收回旨意绝不可能,朝令夕改是大忌,但也不能眼看着也胤褆那么得意,他被当成储君培养了这么些年,也不是个草包,他略一思索,压下眼中的不忿,笑着和康熙进言:“儿臣久居毓庆宫,与兄弟们见得少,前些日子借着大哥成亲的机会,才与弟弟们亲近几分,我瞧着胤祉、胤禛和胤祺都长大了,谈吐上也似模似样的,难得的祭祀,不若将他们几个也叫上,一道告慰先祖。”

  这些年来,康熙孩子越来越多,早已不是早些年一孩难求的局面,太子幼年丧母,又是国之储君,是康熙的继承人,康熙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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