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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一队马停在不远处,萧存玉的视线透过树枝,模糊地看见了为首之人的脸。

  是中原人。

  几个人走到死掉的马边查看一番:“大哥,还是热的,死了没多久。”

  被叫做大哥的人吩咐道:“人没跑远,快去搜,一定要比禁军先找到。”

  “是。”

  这些人全部下马,以马车为中心朝外仔细搜寻,其中三个人朝她们藏身的树洞走来。

  存玉屏住呼吸,知云的手心已经裂开了,但还是抓起她从车里拿下的弓箭拉开弦。

  弦弯成满月,外面的刺客提着刀在刺戳着地上茂盛的草堆,这里离他们的大哥远了点,其中一个人小声发着牢骚。

  “你说上头干嘛非要我们跑到着鸟不拉屎的平县来,我媳妇还怀着孩子呢。”

  “还不是因为那什么萧丞相非要来太原,听说他可不是什么善茬。就咱家大人做得那些事情,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发牢骚那人忽然回头看了看,悄悄凑到身边那人小声问:“欸,张哥,你说,大人真的和突厥人勾结了吗?”

  这句话小到若不是他们刚好走到了树洞边存玉根本听不到。

  知云手上的弓搭上三只箭,呈现一个随时要射出去的姿势,只要这三人发现了她们,她便会马上射出箭。

  然后和萧存玉从一侧的山坡上跑下去。

  外面那两人只要低头看一下,就会发现他们嘴里讨论的人就在眼前。

  存玉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点动静,耳边的每一道细微声音都被放大,草被踩踏的声音,剑戳在土里的声音还有他们细微的说话声。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次无意中听到大人和一个说突厥话的人交谈,说什么开城门的事,我当时没敢多听,但现在想来就是被突厥人收买。”

  他的声音越压越低:“不然,为什么太原城门那么轻易就被破开了。”

  存玉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太原失守了?

  说话声还在继续:“以大人为人,做叛徒实在不是什么想不到的事情。”说着,这两人还嘿嘿笑了起来。

  他们身后那人却骂出声来:“两个狗崽子,是说这种东西的时候吗,还不快去搜。”

  “是是,我们马上搜。”

  陪笑后其中一人转身唾了口唾沫。

  那口唾沫正好穿过萧存玉垒起的树枝落在山洞里,只一瞬间,存玉的脊背便绷直,瞳仁收缩。

  这人“咦”一声,发现了不对,他抬起刀尖要刺进去看,却在下一刻——

  “你还在干嘛呢,让你好好搜,敢杵着不动?”一只脚踹过来,把这人涌起的怀疑踹撒,他转身讨好地笑,“我哪敢。”

  然后一齐绕过了树洞朝前走去,存玉咽一下口水,好险。

  不久后,这些人见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就上马走了。

  萧存玉本以为自己的人会很快找来,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天也快黑了,她不敢在这里多待,便拉着知云的胳膊准备出去。

  她一手拨开树枝,眼前却突然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倒了下去,晕过去前听到的声音是知云的惊呼。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腰间传来的刺痛感。

  双眼渐渐闭上,一望无际的黑色遮住她的视线,她好像落入了无垠的湖泊里,轻轻地向下沉去。

  一双无形的大手盖着她的眼睛,禁止她思考和回忆。

  于是她便任黑暗袭来,在深水里下沉。

  在她快要被黑水包围的时候,却隐约听到了一道柔和的声音在耳边说着什么,眼前也逐渐被一抹亮色占据,她的意识逐渐回笼,终于睁开眼睛醒过来。

  映入眼睛的是陌生的木质房梁,她眯了眯眼缓解乍然见到光的不适,然后偏头去看旁边。

  正吹着药的何知云惊喜地说:“存,姐姐,你醒了。”她眼神一瞬也不舍得离开,像是被吓到一样紧紧黏着存玉。

  存玉动了动身体,感觉到腰侧没有知觉,她作势要坐起来,知云扶着她倚在身后的软枕上。

  存玉掀开被子一角,看到她的腰上被缠了一大片的白纱布。

  而且

  她抬手急急摸向自己胸口,怎么回事?

  知云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眨了眨眼。

  她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话:“姐姐,我们为了寻爹娘,从临安一路北上到这里,却没想到被山贼抢走了所有盘缠。”

  “你还在争执中受了伤,我们没了钱,幸好遇见了这位好心的夫人,她收留了我们还给你疗伤。”

  “要是没有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存玉这才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年长妇人,她正在桌边坐着挑拣药材。

  妇人听到知云这么说,微笑道:“姑娘言重了,我哪是什么夫人,你们唤我林姨就好了。”

  知云从善如流:“林姨就是这样的好心,姐姐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照顾咱们。”

  第70章 为求真秉烛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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