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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切都指向一个答案。
知云还想问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嗓子被砂纸打磨过后发出的声音,还隐约有尖叫声。
存玉拿着粥食的手一顿,瞳仁微微收缩。
林姨却面不改色,不好意思的笑道:“不用紧张,这是我的女儿。”
“她自小得了疯病,动不动就咬人,我只好将她关在了柴房里。”说着,她还抬手指了一下柴房的方向,“就是那里。”
她叹一口气:“我怕吓到你们,就一直没有说,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你们了。”
房间里一片沉默,存玉注意到林姨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好几次扫过自己,又立刻转回去。
外面的尖叫声也渐渐小下去了,像是没了力气一样,林姨抚向自己心口:“唉,我这女儿真是让我操了不少心,若是她和你一样乖就好了。”
她目光看向的是萧存玉。
知云绕开她的话,嗔笑道:“林姨真是偏心眼,难道我不比姐姐乖巧吗?”
林姨一笑,并不说话。
用过饭,林姨交代好下一次上药的时间后就走了。
她走后,存玉看到外面的天和露出一角的柴房,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她的女儿”
林姨既是自幼长在山里,又只出去过一两次,怎么可能会有女儿,是她的师傅吗,还是说,那个被关起来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
知云也在看外面的柴房。
“林姨晚上一向睡得很早,到时候我们去柴房看看吧。”
存玉摸了摸林姨留下的膏药:“好。”
也许柴房里有东西可以证明她的猜测,她在手指上捻开膏药里的小颗粒。
还未入夏,但白日已长了起来,山里的晚上清新宁静,天上时不时传来苍鹰的尖利叫声。
知云轻轻推开门,从房间里出去,存玉和她都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小巧的刀。
柴房和林姨的住处之间隔着她们二人的房间,存玉走时隐隐看到了林姨房间的灯已经暗了。
眼前的柴房门被一把厚重的大锁锁住,知云找来一根细长的木棍对着它捣鼓,存玉惊奇地发现片刻后锁头便被打开了。
知云起身用气音对存玉说:“我以前跟一个江洋大盗学过几天。”
房门打开,里面是浓浓的黑色,知云又在门口放置了一个横放的钉耙,调整好位置以确保有人推门她们能第一时间发现。
存玉手心里擎着一支小小的蜡烛,散发出微弱的光,勉强可以找到周身三尺远。
从打开了一条缝的门里朝里看,柴房里并没有什么疯女儿的身影,知云轻轻推开门,存玉伸手前去照亮。
只看到了堆起来的木柴和胡乱扔在地上的杂物。
她们走进去细细看,还是毫无发现。
知云观察着沾灰的墙面说:“会不会中午的尖叫声并不是从柴房里传出来的。这个柴房怎么都不像是关着人的样子。”
存玉在她身边照着亮,抬眼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油灯。
油灯的表面在烛光下反射出了光泽,像是时常有人摩挲的样子。
萧存玉伸手转动了它。
“咔哒”的声音响起,她两人眼前的墙面竟然像活过来一样,慢慢打开,然后翻转,最后成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
存玉又听到了那道铁链拖动形成的声音。
知云捡起一颗石子扔下去,滚动的声音显示这是一条台阶。
存玉侧头看知云,发现知云也在看她,于是她露出一个微笑,弯腰朝下走去。
何知云握住袖子里的尖刀,抬腿下去。
这条路很长,还一直左右转着弯,她们一前一后走了很久都没走到。
但铁链响动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了,隐隐还能听到嘶哑的低叫声。
走到一个拐角前,是一道门。知云抢先走过去,轻推上去,却不想门是需掩的,在知云的推动下慢慢打开。
知云愣在了原地。
存玉拿着灯也上前,就看到一幅让她瞳孔放大的画面。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高处四角燃着煤油灯,两侧是两个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高大木架子,其中有不少血淋淋的残肢,看不出是来自什么动物身上的。
而最引人注意的,是视线正中蜷缩在墙面前的一个人形,她的四肢被锁住,铁链延伸到高墙上,面孔被散乱的长发挡住一大半。
好血腥的一个房间,存玉一时无法把这个房间和说话细声细气的林姨联系到一起。
知云上前几步轻声唤了唤地上的人,得到的却只有铁链微微晃动的声响。
是睡着了吗?
昏黄的光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却给人带来了不详之感,存玉吹灭了自己手上的烛火,在房间里查看着。
她走到架子前,观察这些样式古老的罐子,知云隔着手帕拿起一个白瓷瓶,看了会儿,她脸色奇怪起来。
“怎么了?”存玉也拿起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杯子,抬起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