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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却四面看了看,舔着脸凑近问:“嫂子,最近行情不好,我劫人可不容易了,你看能不能涨点钱。”
柳影嗤笑:“敢跟我要钱,你好大的脸。”
张勇搓几下手:“嫂子,我听说朝中有什么大人要来了,也许日后这生意就难”
柳影打断他:“贱东西,放心吧,朝中来的那位萧大人和他的人早就进城了。”
“这生意你且安心做去吧,能做到改天换地呢。”
张勇没听明白什么叫做改天换地,但一旁低头站着装可怜的萧大人可明白了。
明亮的内室里,她垂落的眼睫挡住了眼里的寒意。
柳影又哼一声:“快滚吧。”
张勇问完了她们交代的问题,巴不得赶紧走,闻言立马点头哈腰地走了。
房门被关上,柳影屏退了其他人,坐在交椅上细细打量起这次的货来。
“叫什么名字?”
存玉不说话,也不抬头看。
柳影转转眼珠,假笑出来:“你不必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第77章 肉身佛既阴且毒【微恐】
屋顶上,沈雁轻轻揭开一块瓦片,从三寸左右的缝隙间向下看去。
“我看你年纪不小了,嫁过人吗?”
萧存玉瑟缩着往后退,声音小到听不见:“只订,订过亲。”
“那就是还没嫁人了?”
一道沉黑的影子打下来,柳影用两根手指抬起她白皙的脸,黏腻地抚摸着。
“好孩子,告诉我。”
她手下这张脸白了几分,怯生生地摇头:“是,没嫁过人。”
这个老女人,蹲在屋脊上的何知云眼里冒出火来。
沈雁听到她咬牙时发出的咯吱声,默默朝旁边挪了半步。
——让不会武功的萧存玉扮做被掳来的女子,实在是无奈之举。*
会武的沈雁一手茧子,骨骼和身姿也和养在深闺女子不同,人牙子一摸就能摸出来,太容易打草惊蛇。
而知云在临汾有不少认识的商人,若是不小心被认出更是会功亏一篑。
只有萧存玉,在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时,除了身形高挑一点,几乎不会引起怀疑。
且她多年不以女装示人,在临汾也不会不会有人会把一个被拐的可怜女子和已经到达临汾军营里的萧阁老联系在一起。
当然,保险起见,知云在不久前给卫将军寄去了存玉的亲笔信,请他悄悄调派兵马,并以信号烟为号。
房间里的审问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柳影细细的手指从她脸上滑过,像爬行动物一样阴冷。
“可怜见的,去了将军那里,记得听话些,也能少受些苦。”
存玉畏怯地问:“嫂子,你是天大的好人,好歹嘱咐我一句去了要做什么吧。”
柳影躲开她的目光,施施然坐下:“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等死就好了。”
存玉没有错过柳影眼里闪过的恐惧和怜悯。
柳影对着光转了转手上的黑玉镯子,光线交错间,她蓦地顿了一下,脸色重新冷硬起来,又泰然自若道:
“你若运气好得话,兴许能活过一月。我还指望着靠你换个大点的宅子呢。”
当晚,一辆不打眼的小车便从宅子侧门鬼鬼祟祟地驶出去,一路走到了
——城外?
骑着马远远跟着的何知云与沈雁两人,一直跟到了西山下。
西山是座一眼能看完的荒山,可马车到了这里还没停,仍然往西走着。
冷月洒落一地寒光,知云察觉到不对,扬鞭赶上去。
马车仍然匀速行驶,仿佛没有听见有人在追逐一样,知云的心沉了下去。
她从马腹边的背囊里抽出箭,搭弓射出去,箭矢从侧面插进车轮里,卡停了马车。
沈雁的马快些,她绕到前面去,一眼便看见车辕上无人,她面色骤变,猛的掀开帘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捏紧缰绳:“被耍了,快回去。”
知云几乎要折弯手里的弓,自马车出了院门后她一眼也没错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临汾城里,存玉坐在另一辆马车上,手被牛皮绳捆住,柳嫂子坐在她对面,她不好动弹,便认真听着马车外传来的声响辨认方向。
时不时会传来其他马车的声音,看来还在城内。
车窗被严严实实的封住,有些闷热,柳影轻甩着手帕扇风。
眼见马上就要到地方了,她放下了心,唇角一勾,含笑道:“好孩子,你就安心去吧,你的人是不会来救你了。”
沉寂的马车里,一道光从车帘外露进来,那是夜里打起照亮的红灯笼,柳嫂子抬手抚鬓,手腕上光滑的玉镯子反射出模糊的人影。
萧存玉盯着镯子里自己的影子,骤然明白了什么,她被捆住的手心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