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
低头俯身,在舌尖学语。
夜露深重,女鬼被春花迷了眼,只觉它似水漾琉璃般可人。
她没读过几首诗,此时脑海里却冒出一首赏花诗来——
大花哆唇如笑人,小花敛媚如羞春。
她凝神看去,见蛱蝶穿花而过,细采蜂酿,花蕊艳极,被夜露压倒,正在枝头轻颤
【审核老师好,在春天看花是人之常情】
第三势曰花发并蒂。
春花常见,并蒂花却少见。
并蒂者,两花相会,花心如珠,硬如小枣。
女鬼长居深山,却是第一次见并蒂花,她见花瓣饱满,疑心内里盈满了花汁。
于是倾身弄去,使花瓣含住花心,一面压一面磨,果然磨出水来。
残声被咽下,玉露却溢出来,小姐长在深闺里,也没见过并蒂花,更不知小小的花蕊里能有这么多的水
【审核老师工作辛苦了,花里有水很正常】
水流呜咽,不知哪里传来了浅吟低泣。
此时夜尚早,花正好,合该将三十六势一一演来。
第75章 银万两函关买马
北上的路十分顺利,以马车为中心,信件漫天飞,信鸽累瘦了好几圈。
陆路难走且关卡众多,萧存玉传信给如今在户部任职的王安澈,他不久前才从江宁调回来,由于有了外派的资历,如今他已是户部左侍郎了。
很轻易的,王安澈置办了四份假籍贯送来,一男三女,存玉用一男一女两张籍贯以方便行事。
差役轻装快马,一路加急,不过两日半就追上她们的马车了,此时,萧存玉已走到了三门峡。
三门峡位于长安与洛阳两都之间,且中间又得函谷关天险,素来有两京锁钥之称。
而函谷关地势险峻,进可攻退可守,它紧靠黄河岸边,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站在关城之上望去,一条长河汹涌流去,古朴的城墙和巍巍关隘连成一道固若金汤的屏障,将长安牢牢护在腹心。
砖黄色的城墙下,尖刀泛着冷光,一张薄薄的纸张被递过去,被一个面孔和大地一样粗粝的士兵接过。
萧存玉看到他细细检验了一番后,面色疑惑又警惕。
“你们三个女人,从长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身后几人手里的长刀亮得晃眼,存玉解释到:“我们三人是要去太原寻亲,可太原已经失陷,如今只好慢慢北上,探听父母消息了。”
士兵见她说得有理,籍贯和路引没问题,看着也不像贼人,便记录下名册后让她们入内了。
虞朝不禁刀剑,只禁甲胄,所以沈雁随身携带的宝剑并没有被扣留下。
在函谷关内,她们要简单停留两天,然后往临汾去。
入得关内,便看到路上是来来往往的巡查士兵,皆面色严肃,时不时会拦住一些面生的人排查,但来往的行人对这种事情显然司空见惯。
何知云叹道:“函谷关和我几年前来的时候相比,戒严了不是一点半点。”
有小孩朝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不过并不上前,只是躲在大人身后偷偷看。
在客栈里,萧存玉从窗口萧瑟的黄沙里仿佛可以看到驻守在函谷关的十万精兵强将。
他们只受天子调令,经群臣共议后并没有朝太原和临汾派去一兵一卒。
函谷关的兵将就像天子近卫一样,忠诚地拱卫着皇城,做长安的最后一道防线。
关好窗,沈雁已经回来了,她把刀按在桌子上。
“四处都有探子,估计以为咱们是奸细吧,这几日怕是不能传信了。”
知云把自己取出来的钱也放在桌子上。
“我用密语取出的钱,留在账册上的名字也是那个假户籍上的。”
存玉轻声道:“这样就好。”
如今在临汾御敌的军队和在函谷关驻守的军队经常互通有无,若是临汾军中出了叛徒,难保他不会和函谷关的将领联合在一起。
以防万一,她们在函谷关就要隐藏身份和行踪了。
还有一事,假户籍和路引上她们的身份是长安的商户女子,经营的是
马匹生意。
知云忍不住笑出来:“我们一起去集市上看看吧,打仗可少不了马。”
沈雁惊异:“朝廷不是关了马市吗,怎么还会有马匹交易呢?”
知云坐在桌子前数钱:“马市是关了,但是交易是不会停的,只不过不在明路上过罢了。”
存玉应和:“是这样的。”她见沈雁一脸迷茫,索性给她解释起来。
“漠北缺盐,虞朝缺马,以物易物的做法由来已久,这在边地很多地方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
“马市关了,最多也不过能禁住民间六成的交易,民间的走私贩子可多得是。”
“况且朝廷也并不打算严打私贩,留下他们有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