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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汩流下,他晃身摔下了马。

  重刀直直插进他的后背,碾碎了整颗心脏,刘景周确认他死透之后几刀割下头颅,抛进突厥军中。

  血淋淋的人头落地,激起一片惊呼,刘景周上马横刀,刀尖直指重军深处。

  突厥或惊或惧的目光中,她亮声道:“狗贼乌木浑,你可敢与我一战。”

  万人寂静,乌木浑藏在大军深处一语不发。

  萧存玉问:“乌木浑会出来吗?”

  薛尉摇头:“不会。乌木浑老谋深算,撒了兔子就要见鹰的。现在不过是在斗将,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不会出来的。”

  半晌,突厥军中才出来一个小将,说着一口突厥语,提剑上前。

  刘景周耍了个刀花,抬刀格挡,刀剑相交片刻又分离,刘景周便明了他打不过自己。

  一边倒的战斗没有看头,一盏茶后刘景周便割下了小将的头颅。

  她弯腰抽出马背上的弓箭,头颅缠在箭尾,高高射向乌木浑的方向。

  惊起一地气急败坏的怒骂。

  斗将已连胜两场,薛尉神清气爽:“哼,兀於轮死了,我倒要看看乌木浑手下还有哪个能打。”

  刘景周连胜两局,打得突厥士气低落,乌木浑放弃了第三场斗将,突厥军中竖起了军旗,他们要进攻了。

  城门打开又合上,一万骑兵横兵城下。

  刘景周领三千骑兵攻乌木浑左翼,路池领两千骑兵攻右翼,薛尉领五千骑兵遥指中军。

  森冷的甲胄发出寒光,从城墙上俯视,战场被分割成三方。

  最显眼的是刘景周,她和她身后的兵马好似一杆长枪,势不可挡地刺穿乌木浑右翼。

  城下传来的厮杀声无比清晰。

  孟澹将军“咦”一声,奇道:“不对啊,这乌木浑只率一万兵马,我一直以为他是来试探骚扰的,怎么在战况,好像并非此意啊?”

  萧存玉再看战场,也觉出几分怪异,确实,右翼的突厥军对上刘景周锋锐的攻势毫不反击,显然意图不在胜负。

  他也不是来攻城的,他是来做什么的?

  刘景周随手砍下一个蛮子的头颅,刀上滴落血液,她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将旗,甩干血液,又刺进一个偷袭的大汉胸膛里。

  不对劲,越往里竟然越好打了,刘景周看着空虚前方尽头的乌木浑,放缓攻势朝后退去。

  他在引诱自己,是想玩一出瓮中捉鳖吗,还是,有援军

  大多数人也想到了此处,萧存玉顾目远望,地平线上干净至极,只有一株焦黑的枯木独自生长着。

  并没有援军。

  没有必要冒险,乌木浑的命远比不上临汾城池重要。

  存玉慢慢抬起手:“孟将军,乌木浑意图不明,与他纠缠无益,鸣金收鼓吧。”

  收兵的号角声响起,三路兵马且战且退,突厥军的攻势却猛地剧烈起来,死死缠住要后退的骑兵。

  刘景周对上一个横空出世的大汉,她惊疑不定,乌木浑手下有这般人马,怎么方才斗将第二场派了个软包子出来。

  孟澹一击拳,大惊:“他们在拖延时间!”

  电光闪过,存玉吐出四个字:“声东击西。”

  兵分两路,一路来临汾佯攻,一路只怕已潜行到了

  众人脸色难看,存玉问:“吕梁是哪位将军在?”

  赵参军迅速回答:“陈敛将军率二万兵马镇守于吕梁。”

  从太原到吕梁,急行五日日可到,存玉又问:“斥候呢,斥候没探出阿史那孛的动向吗?”

  咽口水的声音响起,王校尉弱弱地说:“斥候上次传信,正是五天前。”

  城墙下兵马还在纠缠,存玉厉声道:“斥候和探子五天没有联系,你竟然不上报?”

  王校尉狡辩:“末将正打算上报来着。”

  存玉无心和他纠缠,眼神示意赵参军押他下去领罚。

  突厥越打越勇,浑然是不要命的打法,战马的铁蹄碾在死人的尸骨上,鲜血将大地染成暗红色。

  城墙上擂起战鼓,乌木浑气势骤变,士气大增,梁鉴、尚默各领兵五千出城支援。

  冲锋的号角吹响,杀声作天,刘景周狠狠一刀刺死那大汉后,让身边副将高举旗帜,口喊“杀”冲在最前面,直往乌木浑的方向杀。

  薛尉遥遥看到乌木浑大军左翼已然混乱,知道刘景周打乱了他们的军阵,她深陷敌阵,有被包围的风险,于是薛尉的兵势渐渐左偏,给她吸引兵力。

  梁鉴将军打进突厥右翼,和路池回合。

  萧存玉衣带生风,带着未出战的大半将领急急下了城墙。

  城外战势激烈,军帐中讨论声不歇,临汾、太原二城与吕梁隔山相望,大军都在临汾,是因为自临汾而下,攻打长安轻而易举,可若阿史那孛不吝兵力先打下吕梁,那临汾难守,长安更难守。

  薛尉在战场上厮杀,军营中最有话语权的人变成了萧存玉,沙盘摆在众人中心,土石垒成的小山阻隔在临汾与吕梁之间,大军要想支援,只得南下绕开大山,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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