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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亲信立刻噤言:“是属下张狂了。”

  “断翅的凤凰尚有几分本事,更别说薛将军如今还压我一头呢。”刘景周转头看向薛尉离去的方向,“你呀,高兴得太早了些。”

  “对了,沈家姑娘呢。”刘景周四处看了看,“不是她说要来看看接圣旨是什么样子的吗,怎么现在又跑没影了。”

  “沈姑娘刚来就觉着无聊,偷偷让陈将军告诉我她先走了。”亲信一脸严肃,“现在,大概又是去城外玩了吧。”

  “等她回来让她和妹妹得空来找我,我有事要和她讲。”

  “是。”

  夜晚将至时,萧存玉终于进了临汾的城门,亮起一连串火把的城门下是乌泱泱一片人,为首的是领着人前来迎接她的刘景周。

  “萧阁老安好,多日不见,阁老风采依旧。”刘景周面上笑盈盈的。

  “刘将军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恭喜左将军了。”

  存玉看见刘景周身侧站着一个面熟的人,一愣道:“你是沈珂?”

  沈珂眉目盈着淡淡的笑:“托大人的福,我这些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你姐姐呢?”存玉上下打量她,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沈珂便已长得比她高了,身形也健壮许多,比之前卧床的瘦竹竿好了不少。

  沈珂不知为何笑了出来:“阿姐白日跑马累了,现在已回去歇息了。”

  存玉看了眼刚擦黑的天,觉得有一丝奇怪,沈雁体力这么差的吗,跑马都能跑累?

  刘景周咳了两声,打断她们:“先进去用膳吧,城门口风大。”

  她按下心中的疑惑,“好。”

  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在远处一闪而过。

  刘景周警惕地看向那处,可浓黑的夜幕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眼珠微动,手从刀鞘上移开。

  进城之后,还没商议出如何乘胜追击,便下了场连绵不断的大雨。

  这场突如其来的骤雨来势汹汹,使得交战双方不得不陷入更加长久的对峙中。

  “今天雨越发大了。”小言掀开帘子,知云从门外走进,“池子里的荷花都被打落了。”

  这半月来,两人闷在屋子里,除了看书算账便是下棋,无聊到骨头缝里都透出痒来。

  “新荷犹绿,已做风前舞。”存玉抛出一颗棋子,用手背接住,“好急的雨,好清闲的日子。”

  她叹了一口气,拿起团扇随意摇了摇,不知要做什么。

  雨季里突厥的损失比虞朝更大,听说这场急雨冷死了不少匹马,阿史那孛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而虞朝这边,不仅新添了一批军备,江婶子又借着突厥有难从漠北买了一大批马来,此时正往关内来。

  原本游牧民族便更适合打游击战,如今战线一拉长,突厥的损失是一日比一日多。在外的士兵和牛马都要粮草,草原上偏偏没多少粮草,阿史那孛能坚持到现在靠得是在战争中掠夺而来的粮草。

  以战养战,本就是突厥人最擅长的战术。

  阿史那孛大破雁门关,与曹瑜里外勾结拿下太原,又趁薛尉不慎,围住了吕梁城,只待攻破吕梁便可与太原守军左右夹击,一举击破临汾城,从而虎踞河西,与长安城隔着最后的天险——三门峡对峙。

  想必他开战之前并没有想到积贫积弱的虞朝能坚持到现在吧。

  先是陈敛横空出世,似当年的曹瑜一般死守住了吕梁城,拖住了他扩张的步伐,其后的瘟疫虽让吕梁损失惨重,但也让突厥不敢对吕梁轻举妄动。

  突厥从吕梁撤退后,胜负的天平已隐隐偏向了虞朝一方。即使阿史那孛重伤了薛尉,但刘景周同样斩下他一条臂膀,这场漫长的雨又逼得阿史那孛不得不瑟缩在太原。

  貌似是大好的局面。

  萧存玉眼前的棋盘上是副残局,她轻轻摸过手心里光滑的暖玉,忽然心悸了一下。

  为了消磨白日,她才找出这副残谱来的,可没想到一页一页就这样解下去了,一直解到现在被这副残局难住。

  存玉微微皱了皱眉,撇下棋局不管了,来日再解吧。

  知云:“管家不是有旧疾吗,昨日小言收拾东西找出一盒紫分丸,不如让宋大夫看看能不能用。”

  存玉:“好。”

  管家之前并未和她一同去吕梁,而是和一部分禁军一同待在临汾,最近阴雨绵绵,他的伤又重了。

  小言忽然推开门进来了。

  “姑娘,姑爷。刘将军派人请你们去玩呢。刘将军说趁着雨季好好玩玩,她在南边搭了个戏台子请人唱戏。”

  她两颗眼珠子转了转,面上笑嘻嘻地,“说是没请薛将军呢。”

  没请薛尉,存玉和知云对视一眼,看来不是普通的唱戏呢。

  横平竖直的临汾街道外,高高的一道城墙隔开了驻守的军队和百姓,迷蒙的雨幕下,隐隐可见道道旌旗。

  军营之南,一座简易的演练台拔地而起,此地原本是座佛堂,百年的岁月腐蚀后,它早已没了当日的繁华,战争之前还有零星几人来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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