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

只知道阴阳相悖,将军身上阳气极盛,一般的小人近比了身,能夺走将军气运的,一定是阴气极重之人。”

  薛尉似是对他口中的气运之说很感兴趣,放低了声音问:“什么人才是阴气极重之人。”

  毕力格抬头,直直盯着他看:“女人,古往今来,阴阳之分既男女之分,阳长则阴消。唯有女人,才能夺走将军的气运。”

  薛尉的神魂似是被他的目光摄住,喃喃地问:“什么样的女人?”

  被阴影拢住的地方,毕力格面上似笑非笑,忽的行了个大礼,扬声道:“自然是以女子之身居男子之位的刘景周,以及”

  “以及?”薛尉面色怀疑。

  “当然是,女扮男装的萧丞相了。”毕力格话音刚落,窗外就轰隆炸开一声惊雷。

  茶杯滚落在地上,热茶泼了一地。

  闪电撕开天空,一刹的明亮照出了薛尉脸上的惊骇与狂乱。

  “荒唐!”下属最先发难,他双眉倒竖,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急还是怒,“你这个不知哪里来的蛮子,嘴里说得是什么胡话!”

  他想起不久前听老乡随口说出的笑话,不久前萧阁老处置了一个流窜的逃犯,可那逃犯竟然口出狂言,不仅说萧阁老是他的孩子,还说萧阁老是一个女人。

  那老乡说这话时哈哈大笑,他当时也跟着笑,并不把这个一眼便知真假的笑话放在心上。

  下属心中隐隐浮起一种可怕的预感,他喉结滚动,恨不得立时就刺死这个突厥人。

  他转头去看薛尉:“将军,此人绝不可——”

  薛尉沉默地看着他,年轻的脸上是让他不敢直视的疯狂。

  下属不敢置信,喃喃道:“将军”

  “薛蓉,你先出去,我和这位先生单独谈。”

  薛蓉叫道:“将军。”

  “出去。”

  薛蓉两腿一弯,跪了下去:“将军,你不能这么做。”

  薛尉淡淡扫了他一眼:“别忘了你父亲。”

  薛蓉胸中梗着的一口气散尽了,他是薛家旁支,父亲靠着他才成为薛府管家,生死都握在薛老爷手里,他一人的命不要紧,可他还有家人。

  视线慢慢模糊,他浑浑噩噩地站起来,从半掩的门走出去,关好门靠着梁柱坐了下来。

  “先生请上座。”薛尉探寻的目光落在毕力格两腿上。

  他缓缓起身坐了下来,“不知将军想知道什么?”

  薛尉打探道,“不知先生是如何得知萧存玉,他,她女扮男装一事的?”

  毕力格将那日所见说出:“此事确切不移,绝不会有假。”

  薛尉手里的茶杯在桌子上磕了磕:“原来如此。”

  萧存玉竟然是个女人,他按耐不住的笑了,难怪先是有何知云,再是有沈雁,最后还出来一个刘景周。难怪她一心要让刘景周上位,原来是要翻天啊。

  多好笑,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不,是天下人,都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薛尉耻辱之下竟品出了几丝舒爽来,现在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看她还怎么猖狂。

  “请先生助我。”薛尉起身对着毕力格作揖,“先生所讲,某受益良多,还请先生助我匡乱反正,还军中一个清明。”

  毕力格腿脚不便,坐在椅子上回了他一礼,含笑道:“义不容辞。”

  “我现有一计”

  薛蓉背靠木门,听着门里传来的动静,脸上是一片麻木死寂,窗外雷雨声交加,他紧紧握住双拳,又在片刻后无力地松开。

  后半夜了,鹅黄纱帐里汗涔涔的,知云侧躺着,指间把玩着存玉的黑色长发,轻微的喘息声尚未平息,存玉半阖双目,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

  “四更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她掩唇打了个哈欠,环手抱住知云,“好困,快睡吧。”

  “好。”

  “别摸我了。”

  “好吧。”

  温暖的帐子外是一盏昏黄的烛灯,烛灯隔开了窗外的冥蒙,隆隆的天雷,划破夜幕的闪电和一夜未止的风雨,都在这盏烛灯外肆意上演。

  睡意朦胧中,萧存玉猝然睁开了双眼,似有所感般看向夜色中的某处。

  翌日中午,存玉和知云去临汾城外接应赶着大批马来的江风。

  今日雨小了点,细细地下着,粘在人的衣服上,黏黏腻腻的不怎么舒服,两扇烟色的油纸伞紧密地挨在一起,伞骨亲密无间地绞合,又在顷刻间分开。

  知云绕过江风,和刘景周去看马的好坏了,她止步在一队健壮的白马前,仔细地检查过它们的牙口,马蹄,鬓毛等。

  “都是些好马。”

  这些马一看便与虞朝军中现有的大多数马都不同。知云从不停打着响鼻的马群里出来,耳垂上一对金镶白玉耳坠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好看极了。

  “有劳江婶子了。”她止步在江风面前,面含笑意,“大概得两天左右才可以算好总账,婶子先在城中住下吧。”

  江风一路颠簸,从南至北又至南,几次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