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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她手掌愈攥愈紧,他出身大家,父母族人都在天子脚下,就算有反心也是不敢反的。为了家族,他此时更应夹着尾巴做人才是。

  可薛尉现在敢率兵围住主帐,明显是有恃无恐,他有把握自己不会被处置,为什么呢?

  他立下了什么功吗,还是手里握着什么筹码。

  帐中二十七人,存玉扫过每一个人,没有看出谁有可能是薛尉的内应,想来刘景周不久前那一出,已割断了薛尉与这些将领之间的信任。

  薛尉脾气暴躁,是完全吃不了亏的性子,做了半年大将军后专制之风更甚。他输了场重要战役,心里一定愤愤不平,一心要洗刷屈辱,他会怎么做呢。

  被人利用。

  几乎瞬间,萧存玉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张衰老的脸。

  萧存玉想的虽多,可也是电石火光之间,她耳边尚且回荡着刘景周对出阵人马的安排,可顷刻间,帐门便被破开,一队士兵蜂拥般涌入。

  变故太快,帐中多数人尚且未反应过来,便被这些人手中明晃晃的刀刃又吓了一跳。

  “骁卫?”刘景周面色一沉,拔刀而起,“没有调令,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帐中其余兵马也随之拔刀。

  骁卫却手按刀柄,一言不发,默默地分开一条路来,薛尉从中间走入,声音低沉。

  “左将军不必惊慌,是我让他们来的。”

  众人见到薛尉,不禁发出一阵惊呼。

  “大将军。”

  “薛将军怎会在这里。”

  “擅自动兵可是重罪”

  薛尉听到最后那人所说,狠狠瞪了他一眼,“擅自动兵?我可没有擅动,骁卫本就是我旗下,何来擅动。”

  立刻有人辩驳:“将军,虎符已不在你手中了,骁卫也理当听刘左将军调动。”

  薛尉面上肌肉抽动了两下,半晌,假惺惺地长叹口气。

  “虽说虎符不在我手里,可陛下并未降我征北大将军之位,也并没有不让我带兵,我仍是名正言顺的大将军,骁卫听我指挥,有何不可。”他一记眼刀飞出去,“你难道,对陛下的命令有异议?”

  那人哑口无言,谁敢对陛下有异议,只好愤愤地坐下了。

  薛尉心里这才舒爽了些。

  刘景周观此形势,让士兵们收起刀,大敌当前,能用语言解决的问题还是不要动刀子了。

  “大将军所言有理,只是不知大将军今日来此,是要做什么呢?”

  道道刀光被藏进刀鞘,杀气似乎减弱几分。

  萧存玉端坐在椅子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正看到薛尉狞笑着盯着自己,视线缓慢又充斥着恶意地扫视她。

  她猛地从这笑容里意识到什么,背上顿时出了层汗,袖子里相叠的手也一刹那握紧。

  这种强烈的预感告诉她,他知道了。

  薛尉停顿的时间太长了,刘景周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一屋骁卫,薛尉来势汹汹,但只凭一万兵马就敢来此,未免太托大了。

  薛尉忽地笑了出来,慢慢说道:“我虽没了虎符,但仍心系朝廷,心系天下。刘将军,你说我若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我该不该说。”

  薛尉眼看着刘景周的面色一寸寸变化,难言的舒爽蔓延开。

  “什么秘密?”路池急不可耐,“若事关重要,将军合该早点讲明,何必要调人胃口。”

  薛尉哈哈大笑*:“路将军说得有理,我确实该早点讲明。”

  “只是。”他面色一变,“这欺上瞒下,倒转阴阳之人实在位高权重,我若不细细筹谋,只怕早死在她手下了。”

  他视线尽头,正是萧存玉。

  “满口胡言!”萧存玉尚未开口,刘景周已冷着面色呵斥道,“薛将军,我提醒你一句,污蔑朝臣可是重罪!你若心里还有陛下,还有你薛家先祖,就赶紧收手吧。”

  薛尉毫不畏惧:“污蔑,我尚未开口,刘将军怎知我是污蔑,莫非你与她同流合污,行此瞒天瞒地之举?”

  刘景周冷笑道:“你若认定她有欺瞒之举,为何不一纸奏折上达天听,让陛下与群臣裁断,莫非你薛大将军自自认断案能力堪比三司,手中权势堪比无人可比,竟敢断宰相的是非?”

  “你天大的胆子!”

  刘景周一番话打得薛尉面色铁青,剑尖抖个不停,帐中气氛更凝滞了。

  仿佛直到现在,众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道道意味不明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落在萧存玉身上。

  倒转阴阳啊

  谢铭死的那日,人多耳杂,难免有消息漏出去,这些人多少听到一些风声,但是他们谁不是把这当个乐子听,笑一笑就过去了。

  女人,不都是娇滴滴的吗,能有多大的本事。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出口打破沉默。

  梁鉴为人老成,一丝不苟,并没有听过这个在军中隐蔽流传的笑话,他满腹莫名其妙,打着哈哈道:“薛将军大概是不知听了谁的谗言吧,他忧心国事,一时冲动也是有的,萧阁老为人我们谁不清楚,他又怎会如薛将军所言,是个逆乱之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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