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手,叶妜深失去支撑后退一步,踉跄着差点摔倒。

  宫循雾又伸手将他捞回来,叶妜深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瞪着他说:“放开我。”

  “我放开过。”宫循雾说的很理所当然:“但是你会摔倒。”

  叶妜深一瞬间无法反驳,他轻轻抵住宫循雾肩膀:“我站好了,很稳,你松手吧。”

  宫循雾缓缓松手,低下头时有个用全都抵嘴唇的动作,叶妜深一眼就看出来他在笑。

  叶妜深留下吃了一顿午膳,因为记着雪冬的抱怨,于是雪冬也一起吃了,宫循雾坐在旁边,筷子连动一下都没有,看着叶妜深和小厮边吃边闲聊。

  此时宫循雾终于有了点情报跟现实对上的实感,刚对叶妜深生出兴致时,他让人暗中查了叶妜深这个人,但许多说法都跟他认识的叶妜深不太一样。

  唯有现在,他跟小厮一同用膳。宫循雾记得叶妜深有许多江湖朋友,无论多扶不上墙都能跟人家称兄道弟。

  宫循雾不太高兴,等他们用完午膳硬是要叶妜深去更衣午睡,叶妜深拗不过,去床上稍微躺了一小会儿。

  宫循雾进来的晚一些,叶妜深闲着没事已经把床帷外的流苏编成了麻花辫,与此同时宫循雾完成了对雪冬的武功考验和收买。

  叶妜深见到他就躺倒床上装作要睡了,宫循雾在床边坐下,伸手碰了一下“麻花辫”,又半回身手臂撑在叶妜深身侧,问他:“你走了这么久,半点没想起我来。”

  叶妜深几乎就要坐起身问他,他们是什么关系要想起他。

  但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叶妜深说:“我刚走没多久。”

  “很久了。”宫循雾说:“星象官说再过半个月会下雪,你离开前还坐在那里晒太阳。”

  宫循雾伸手指了指堂屋的小炕,叶妜深坐起身,很认真的问他:“你确定是星象官,不是气象官?”

  “你在说什么?”宫循雾问他。

  叶妜深说什么,又要躺回去,但他的脑袋腾空停止了,宫循雾用手掌着他的后脑,俯身吻住了他。

  第一次叶妜深对他的亲-吻有了回应,虽然只是微微张开了唇-齿,但这已经是宫循雾意外的进步。

  一不小心就有点失控,最后是叶妜深呜-咽了一句有伤,宫循雾才放开他,叶妜深的脖颈和脑袋终于可以贴合在枕头上。

  而他刚要放开了胸腔深深的喘-息,就被俯身趴在他身上的宫循雾压的喘不过气,宫循雾把脸埋在他颈窝,很轻的用唇-舌光顾他的脖颈皮肤。

  知道两个人都平复下来,宫循雾才在他耳边轻声问:“要留下吗?”

  叶妜深有一瞬间想要冲动答应,但是留下的选择现在看来过于郑重,他们都知道,并不只是留宿一晚那么简单。

  叶妜深思索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目前并不具备思索以及重新定义一段关系的头绪。

  他们的开始并不轻松快乐,反而让叶妜深无比痛苦,是他未曾设想过的痛苦方式。

  而现在他们的相处也算不上快乐,只不过两方都很平和。

  叶妜深的心底突然又冒出了强烈的自我厌弃情绪,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本那么讨厌排斥,现在居然会恍惚。

  归根结底他觉得自己太缺爱了,这对他来说是件羞于承认的事。

  “母亲要我回家。”叶妜深推开宫循雾,下床时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褶皱不堪,他随手拍了拍衣摆。

  宫循雾唤住他,给他找了一身新衣裳,豆蔻色的外衫,胸襟处用银线绣了脖颈长长的鹤,袖子是月白色的,袖口绣了一圈祥云纹。

  叶妜深穿上这件衣裳又清透又仙气,像是天上的仙官。

  宫循雾又帮他束了头发,用了紫翡翠的发冠,端详了一会儿又找出一串紫色翡翠的珠子,给叶妜深戴在脖颈上,才满意的问:“真的不留下么?”

  叶妜深拒绝:“不留下。”

  宫循雾将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好几遍,忽然问他:“我记得有对春彩的翡翠手镯。”

  叶妜深被巧合惊讶到,宫循雾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叶妜深心虚的眨了眨眼:“应该还在吧,我没仔细看过你给我的东西。”

  叶妜深离开的时候还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对镯子从柳轻盈手里换回来,不过自然是没有这种办法。

  于是他只是默默祈祷宫循雾以后都不要想起来这件事,最好把那对镯子彻底忘掉。

  宫循雾在门口目送他离开,沙鸥询问道:“殿下,严魁问用跟着妜公子吗?”

  “不用,他回侯府就不用跟着。”

  但叶妜深没回侯府,左右出来一趟不如把所有事都办完。

  上辈子没人指望,凡事全都只能靠自己,所以叶妜深并不是一个拖延的人。

  他从祁王府出来便直奔浴光轩,他相信宫循雾书房里的所有信笺,既然信上说浴光轩的幕后东家是太子,那他就要去看一看。

  相比起宫栩胤的有苏坊,浴光轩就像一个富商的野心投射,从门前的台阶到里面的装潢,五一不透露着财大气粗和五彩斑斓。

  一楼圆台周围是层层叠叠风纱幔,圆台与客座中间隔着做低的水沟,水轮不间歇的旋转发出水滴的乐律,楼上挑高垂下来的也是纱幔和流苏。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