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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大狱里的血-腥气息, 但什么都没有闻到, 他不想相信叶妜深的后退是因为他的本身。

  随着他走近,叶妜深转过身也走起来, 轻声说:“回去吧。”

  他没问结果,也不好奇, 事实上他刚才可以拒绝皇上的撮合,但他又觉得来见太子是一个句号, 虽然这个句号最后由宫循雾完笔。

  回去时郡主似乎哭了,由原来稍远的圆凳换到了榻上与太后同坐,太后正在端茶递给她, 像是在哄。

  叶妜深走过去唤了一声:“娘亲。”

  “回来了。”郡主强颜欢笑:“怕不怕?”

  “不怕。”叶妜深微微摇头:“我没进去。”

  宫循雾去同皇上说宫瑞胤已经认罪,前愁旧怨自此终结,皇上只是点了点头,没对自己的儿子有何感叹。

  于宫循雾来说,这个结果比预想的平淡太多。

  “娘亲,我们回家吧。”叶妜深语气带着一点央求。

  郡主起身:“好。”

  皇上和太后都露出一点怀疑的神色,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有些尴尬。

  太后终于忍不住说:“英儿,你要是不愿意…”她也不太清楚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是否完全无私,还是一句不太真心的客套,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如愿,但她也不想养女一家受委屈。

  宫循雾脸色变的很快,他看向太后的眼神下意识变冷,他无法接受一个没有叶妜深的结局,这比太子受到包庇更让他难以忍受。

  郡主咬着牙没有说话,回身行礼后与叶妜深出去了。

  叶妜深一路上都有点恍惚,他不确定是该给宫循雾和自己一个机会,还是快刀斩乱麻不让母亲这般痛苦。

  宫循雾低着头站在那里,看着叶妜深与自己擦肩而过,皇上和太后都没有再说话。

  “他没说不愿意。”宫循雾低声开口,语气像是在抱怨太后最后一句不该说出口的话。

  太后忍不住发了脾气:“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快要而立的年纪,做的这叫什么事儿?是要气死哀家吗?”

  “他心里不是完全没有我。”宫循雾辩解:“是儿臣从前做了不对的事,他一时不能释怀,等到…”

  皇上叹息,也对他怀柔和强势感到不满:“那便等到那时候再说。”

  “我等不了。”宫循雾手指在发抖,他总觉得再等下去叶妜深会消失不见,不知从哪里来,走了他也不知要去哪里找。

  他这几日做的噩梦是叶妜深天上仙子,犯错被贬下凡,但叶妜深那么善良犯的也不会是大错,等到天帝想起来叶妜深的好,就会立刻召叶妜深回去。

  而他宫循雾既不善良也不善道,死后也不会羽化登仙,依照他的形式作风怕是得去阴曹地府。

  “那你要做什么?又要把人关起来?”皇上朝他丢了个茶杯顶盖,正正好好打在宫循雾额头,“郡主这三儿子上辈子作孽,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人家!”

  宫循雾迎着皇上的目光,态度丝毫不软:“我一直在改,倒是宫盛胤那个王八蛋前不久还将人骗去,就因为抵抗废太子有功,你不顾叶妜深的公道轻拿轻…”

  “你说谁王八蛋?”皇上被他骂进去也分不清他是有口无心还是故意的,总之气的火冒三丈。

  太后也气的发抖,看着两个儿子吵红了脸,哪一个儿子她都心疼,又都劝不住。忍无可忍的吼道:“如今你们要兄弟反目不成?”

  “皇兄。”宫循雾仍然不肯示弱:“与其阻拦我,不如先管教好你儿子吧。”

  “大不敬!”皇上气的站不稳,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里,他大声呵斥:“来人,捉拿祁王!”

  太后见无人理会,便回手将桌上的茶杯全都推到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终于唤回了注意力。

  禁卫快速进门,正要去押宫循雾时,心疼儿子的太后阻拦道:“都给哀家住手!”

  事关皇帝孝心,禁卫们不敢做让皇上背负骂名的事,都有些犹豫的站在旁边,皇上偏偏不肯收回成命。

  几方僵持之时,有倒霉的自己撞上来,内官哆嗦着进门禀报:“陛下,五殿下求见…”

  “好,好,好!”皇上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冷脸道:“让他进来!”说着顺道瞪了宫循雾一眼。

  若非正在气头上,皇上绝不会当着宫循雾的面让宫盛胤进门,毕竟谁都能猜到宫盛胤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是在严格的礼法熏陶下生长的皇帝,在他心中也有严格的次序,虽然宫循雾比他的长子和次子年纪还要小一些,但宫循雾就是他的弟弟,弟弟就比儿子更尊贵。

  抛开长幼规矩,在情感上皇上也偏向于宫循雾胜过儿子,从前的宫锦胤有长子的殊荣,和他初为人父的新奇感受,得到了他的关照和偏爱。

  但皇长子已死多年,这份偏爱他再也没有给过其余的儿子,宫循雾则独一份的得到他的纵容,说一句长兄如父不为过。

  今日得知郡主携幼子进宫,皇上也亲自来鹤韵宫一同见客,宫盛胤只需稍作打听就知道宫循雾也在。

  长辈们都在场,宫盛胤很难不多猜想。纠结许久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也不舍得放走叶妜深这个人。

  于是他仗着日益见长的重视,冒险来了。他心里清楚就算挨骂也不会太严重,反而能让他幽禁叶妜深的罪向情难自禁倾斜,总好过仗权势欺人的罪名,因此除去他心痒难耐的感情,也有表演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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