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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扬州同知,可不能随便得罪首辅。

  “我带人去皇榜下面看着。”推官请命。

  推官掌一府或一县的理刑名,赞计典,由吏部从二、三甲的庶吉士中铨选出机敏谨慎、精通试判之人。

  “有劳了。”黎淳和颜悦色说道,“若是有嫌疑之人,不要冲动,让衙役上门,这些人刚雇凶打人,势必是穷凶极恶之辈,你且要小心。”

  推官受宠若惊,一脸感动。

  他带人走后,众人便坐在内堂枯等。

  黎淳和黎老夫人巍然不动。

  李陆急得来回走动,时不时朝外面张望着。

  唐伯虎脸色凝重,捏着那颗珠子半晌没说话。

  直到一个多时辰,门口传来熙熙攘攘的动静。

  “是回来了吗?”李陆起身走到门口看着。

  “抓到了,抓到了。”推官快步走来,兴冲冲说道,“还好黎公提醒,这人果然凶恶,我们的人上门,他竟然还拿刀和我们对抗。”

  他说话间,身边有一串人被押了进来。

  为首那人穿着灰色的袍子,脚穿黑色金丝鞋,头戴的黑方巾上缀着一颗硕大的珍珠,在日光下流光溢彩,闪闪发光。

  “好大的珠子。”李同知的视线忍不住朝着他头顶看去。

  “唐秀才好本事。”推官举着画像,大喜,“一模一样。”

  唐伯虎看了过来,果不其然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

  正是当时诗会跟在曲水文身边的人。

  那曲管家一开始还挣扎,但几板子下去便也都招了。

  “那个江芸如此嚣张,羞辱我家公子,我这才看不过去打算教训他一顿的。”

  “要他命?不不,那话不过是开玩笑,只是不想要他们去考试罢了,我若是真的如此凶恶,直接找真的强盗才是,何必去找那些小混混。”

  “我家公子不知情,都是我一人所为。”

  李陆看着他的供词,悄悄去看黎淳。

  黎淳眉眼低垂,没有说话。

  “你一个高邮人,是怎么知道江小童会经过那条小巷的?还知道具体时间?”推官敏锐问道。

  “这人如此高调,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至于时间我是叫小混混在小巷口等着的,没有知道一说。”曲管家解释着。

  “你一个仆人有一百两银子?”推官又问。

  “主家仁厚,逢年过节赏赐不少。”

  “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你也愿意花了?”

  曲管家面不改色:“主家对我有生养之恩,我便是送出自己的命也是愿意的。”

  “如此,那就是刁奴行事,打他三十大板,流放一千里。”李陆说道。

  “且慢。”唐伯虎开口说道,“这几人都是当日跟在曲水文身边的,不如都问问。”

  李陆不悦:“这人都承认了,何必再消磨时间。”

  “他当日都不在诗会,却知道江芸,而且当时江芸根本就不在,是我替他出的头,他好端端去找江芸,难道不奇怪吗?”

  曲管家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唐寅,你如此桀骜不驯,迟早会惹出大麻烦,我何必早早找你麻烦,而且这事说来说去话头都是江芸,你把他吹得天下第一的模样,害的我家公子心态不稳,我自然想直接找他才了然。”

  唐伯虎生气辩解着:“当日明明是他先出言不逊,我这才生气与我对诗,他技不如人输了,和江芸,和我有什么关系。”

  曲管家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移开视线:“此事我已认罪,和我家公子没有一点关系,你们不要找他的麻烦。”

  李陆目光又看向黎淳。

  黎淳还是没有说话。

  唐伯虎一张脸都气红了。

  推官也有点束手无策。

  毕竟现在盗贼那边只能指认这个管家,管家现在揽下所有事情,和曲公子到底有没有关系还真的不知道。

  他是觉得不可能不知道,但又实在没有证据。

  “仆从犯事,主家还是要来的。”黎淳终于开口,“去请那位曲公子来吧。”

  “请我们公子做什么!”曲管家神色大变。

  “因为要让他看看你给他惹下的大祸。”黎淳目光终于落在曲管家身上,淡淡说道,“主仆一体,你入了他家的姓,又是有名有姓的派头,想来是主家亲自抚养长大,算起来,也该让他送你最后一程。”

  曲管家大惊。

  李陆正想说话,突然被推官挤眉弄眼拉住了。

  “如何是最后一面。”曲管家失声质问道。

  “你说你只是想教训一下江芸,且不说如今江芸过了岁试,已经是秀才了,你找人殴打甚至想要谋害秀才,流放充军是少不得的。”

  曲管家松了一口气。

  黎淳话锋一转:“可你怎么知道你雇的人只欺负江芸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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