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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把陛下都吓住了。”
陈静瞪大眼睛,半晌之后才说道:“有,有辱斯文啊。”
“不斯文了,衣服都破了。”百户一本正经比划了一下,“胳膊都露出来了,胸都露出来呢,啧,多冷啊,多有辱斯文啊。”
陈静扭头去看江芸芸。
江芸芸正在给小狗梳毛,头也不抬说道:“不清楚。”
“我还没问呢!”陈静大怒,“果然是在敷衍我。”
江芸芸无奈抬起头来:“现在无外乎两个选择,我能回去,我不能回去,除此之外,你问我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在京城不是很多朋友吗。”陈静犹豫着表示质疑,“难道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
“没有哦,现在京城乱到送信的通达铺已经超负荷满载,已经不收信件了。”百户先一步笑眯眯回答,“便是你现在写信上去,也未必能及时让人收到。”
“这么夸张。”陈静喃喃自语。
百户没说话,只是故作深处地长叹一口气:“您瞧,又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过了年,我也轻松了。”
陈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江芸芸一眼,然后匆匆离开了。
百户见人一走,立马端不住神色自若的态度,一把把三只小狗抱开,自己挤了过来:“过了年也就除孝了,到时我们就要走了。”
江芸芸低着头没说话,慢条斯理地把梳子上的毛都扒拉下来。
“我这走了,你要是还没走,再留下扬州可不好说了。”百户吓唬道。
“那些人凶得很,这些年你提拔上来的人都陆陆续续滚回家了,要不就是跟唐寅张灵一样自己滚回家了,要不就是被人找了个借口贬了的,也就剩下那小猫两三只还留着呢。”
他掰着手指头给人算着:“顾清有王恩保着,黎循传现在被我们锦衣卫罩着,还有徐经,家里有钱使了鬼推磨,别的人你看看,还有几个在朝中的,你再不回去,这三人也不好说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你怎么还捣鼓你的狗啊,真是没出息啊。”
“那你觉得我能回去吗?”江芸芸直接抬头反问道。
百户和她对视一眼,突然哑了火,讪讪移开视线:“我哪知道啊,你们这些大人物打架,讲得就是一个不动声色,刀不见血,朝堂的官员都换了好几轮了,司礼监都换了一轮了,我们锦衣卫要不是有你当初的那份折子……我要是能掺和进去,我还能是一个小小百户嘛。”
江芸芸随意摸着小狗的头,笑了笑:“我以前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有些事情不能上称,一旦上称,谁也打不住另一端的斤数。”她抬起头来,看向百户,突然笑了笑,“就像我这件事情。”
百户被那笑容惊得站在原处,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大白天愣是后背冒出一阵阵寒毛。
“但如今,时也命也。”江芸芸站起来,笼着袖子,长长的袖子垂落在身侧,在寒冷的北风中微微摆动,偏她依旧一脸和气,口气依旧轻柔,“所以,我也想着上一次这个称。”
百户瞪大眼睛。
“你还想做官?”他失声说道。
“我不能做官吗?”江芸芸歪了歪脑袋,笑眯眯问道,“我和他们好声好气说话,他们还真当能和我上同一杆称嘛。”
百户被这话中的狂傲听得头皮发麻,第一次觉得扬州的风也吹得人坐立不安,难以忍受。
“三年的时间,都没有人能走到我这个位置。”江芸芸束起袖子,微微一笑,“可见这个位置,本就该是我坐的。”
百户听得落荒而逃。
——相处这么久,他竟从未了解过江芸这人。
—— ——
“谁不知道,在兰州时,肃王和江芸感情甚好,几次三番帮她,这次肃王好端端又为江芸说话,你要说没鬼,我才不信。”内阁中,焦芳冷冷说道,“自来藩王何曾插手过朝廷的事情,现在倒好,还要管其我们内阁来了。”
“朝臣和藩王确实不该交往过密。”王鏊也紧跟着皱眉说道,“肃王这次实在是僭越了,江芸的事情说到底也不关他事,这会借着兰州的事情,对整个朝廷开火,也实数奇怪。”
李东阳揉了揉额头,没有说话。
——面对他的小师妹,他现在说什么都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杨廷和难得没有开口缓和窒息的气氛,他正在处理所有折子,内阁实在是放不下了,按照有点建议的都留下,全是情绪的就都扔了,但到头来能留下来的也没几本。
“江芸当了官,可以,那后续呢,这是开了一条先河,我不扯女人当不当官的问题。”焦芳有些焦躁不安地在狭小的屋子里走动着,“我就问,那后续女子是不是也能考科举,若是考了科举那便是能做官,可我们大明还多少秀才进士在等着,我就问你一波人要如何处理。”
“再者,现在全员都去读书了,那谁来种地,谁来抚育孩子,谁来做生意,这些都是一个巨大的变革,一旦一步走错,那就是滑入深渊,谁来承担这样的生灵涂炭,江芸嘛,江芸她够资格嘛。”
他站在李东阳面前,面容沉寂。
“年前,刘瑾一力要求各地推行清丈,然后呢,各地暴乱不断,推行得很不顺利,拿上来的账本也是参差不齐,鲜有拿得出手的,这个头是谁起的,江芸,她是有本事,这一点谁不承认,可谁能跟她一样都有本事,一个不